“鹰司明天见。”
“明天见。”
与同行的教徒作别后,鹰司政熙独自漫步在昏暗幽静、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微弱闪烁的路灯是他唯一的同行者。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床上,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床柜边的相片。
那是他与父母唯一的合照,也是鹰司政熙七年来唯一随身携带的物品,仿佛是他生命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好在家里还有些面条,他用简单的厨艺烹制出一顿朴实无华的晚餐。然后,鹰司政熙拿起手机,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爸,下周三就是您的生日,我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干什么?车费不花钱啊?工作不要了?”
“别听老头子瞎说,他听你说要回来,高兴坏了。”
“老婆子,你别插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父母的吵闹声,鹰司政熙的嘴角不由得泛起幸福的微笑。
挂断电话后,鹰司政熙收拾完毕,躺在床上,眼神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我是否应该脱离神道教呢?”
鹰司政熙轻声呢喃着,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是对是错。
作为最早加入神道教的那批人,他非常清楚政府对神道教的打压。
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始终没有发现神道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一些极端的教义之外,这里真的非常好。
但是最近这几天,鹰司政熙隐约感觉到神道教发生了一些变故。
先是那永无休止、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唯一任务,接着是许多教徒的突然离开,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有重大事情即将发生。
当他得知明日姐弟和铃木瑾汐的离开时,当时鹰司政熙只为他们感到惋惜。但随后又听闻王志的离去,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
更有坊间传闻称,正是由于大教主驾临此地,才致使王志黯然离场。
然而,即便嗅出其中异样氛围,鹰司政熙亦无能为力。
毕竟,他不过一介平凡无奇之信徒而已。倘若胆敢忤逆犯上,连堂堂教主王志尚且难逃厄运,更何况是他?
今日偶然邂逅王志及其奏等人,原本对他们结伴现身一事心存狐疑的鹰司政熙,却因久别重逢之喜而将疑虑抛诸脑后。
或许他们本就是旧相识吧?
抱着如此念头,鹰司政熙热情地向王志打招呼示意。
直至王志看似漫不经心地提及辞别神道教之事时,鹰司政熙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他们之间确凿存在某种关联。
极有可能,此人乃官府遣至神道教充当内应者。如此一来,先前种种费解之处皆可迎刃而解。
然彼时面对王志所言之议,他毅然决然地予以回绝;而适才接到双亲来电后,方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或许是时候给自己放一天假了。”
……
“我们谁先来?”黑田东彦率先开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