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酒可是好东西啊,一杯能忘尘,两杯可梦仙,三杯天下由我。”
“郝兄,人生难得,我怕一昏过去就再难以醒来。”
郝涂拿起酒杯的手顿了顿,但还是一口气闷了下去。
“斯~,兄弟你呀,性格就是太死板了,人生就是需要多尝试才不愧为人生呀。”
满桌的菜肴不吃也是浪费,任万里时不时夹点这些他从来没吃过的食物,而郝涂却一直在喝酒,也不知这酒的吸引力在哪里。
偌大的包厢内,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时不时两人才交谈几句,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郝涂在说,任万里在听。
连续几杯烈酒下肚,郝涂已经变得有些醉意,只见他脸部斑红,拿着酒杯在空中不断地轻微晃动,眼神迷离地盯着那酒面波纹。
“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出生的时候家境还算富裕,家中仆人不下于百人,所有人吃穿不愁。”
“那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日子,爹娘恩爱,无忧无虑,每天不是在跟随先生学习琴棋书画,就是和武师练习防身之术,无聊了就挑逗挑逗侍女。”
“但在我八岁那年,从远方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雷响,接着一片亮光照亮了整个夜空,看不清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轰隆声不绝于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几位仙人在天上斗法。”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不过如此吧,即使那斗法之地远在天边,但还是危及到了镇子上。”
“火,哪里都是火,雷柱不断地劈在房子上引起火灾,火势再顺着房梁把每一片区域都变成火海,逃到哪里火就在哪里。”
“乱,无处不在乱,镇子周围的森林里源源不断地逃出妖兽,这些妖兽毫无顾忌地跑进镇子里,有的只是为了逃命,有的则是趁乱猎食。”
“叫喊声无处不在,所有人都在往外逃,我们家也不例外,但那什么狗屁武师一点都不靠谱,真到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面对区区两三匹狼自己一个人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说着,郝涂狠狠地喝下这杯酒,接着把头撑在自己的手臂上,右手手指来回把玩着酒杯。
“父亲为了断后留在了原地,最终只有我和娘亲逃了出来,但娘亲也受了很重的伤,一个八岁儿童和一个受伤的妇人在这偌大的树林里怎么活得出去?”
“我连娘亲都没有来得及埋葬,我只能一边哭一边不断地往前爬,遇见妖兽就捂住嘴巴拼命地忍住哭声。我很害怕,满脑子都是我不想死。”
“也许是烂命一条,连老天都不想收,我活了出来。”
“逃出来后四处迷惘,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想起爹娘我就想哭,我就一边哭一边往前走,哭累了就睡一觉再起来继续哭,饿了就吃草药和野果,有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怕死,我非常怕死。”
“有一天不知道吃到了什么东西,我全身发热,哪里都在痛,我真的以为我就会这样去见我爹娘了。但我还是没能死掉,我被路过采药的医师给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