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任万里还是开口问道:“为何郝兄的心境能如此平和?”
“平和?哈哈哈,这是无奈,我也想向上天求来几百年寿命天天给它烧香,貌似看来它不是很需要。”郝涂大笑了一下后无奈地耸耸肩。
“像你这种刚进山门的愣头青不理解也正常,不知天高地厚地总以为自己能够凭借一腔热血足以改变很多事。”
“但即使是再尖锐的棱角在山门待久后也能给你磨平,不足一分的希望,四成的绝望,五成的无奈;在这里有希望,也有绝望,但更多的是那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每个人都在修炼路上不断地寻找自己上独木桥的方法,一旦属于自己的木桥断开,也许会悔恨、绝望,但最终还是无奈回归那平凡的生活。”
“所以我们普通人能够做的就只有尽力而为,虽然说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却能动摇到那倾斜的天秤,至于是希望,还是绝望,随便吧。”
顿了一下,郝涂竖起食指指了指头顶:“总而言之,天上可没人在乎你磕不磕头,也不在意你辛苦摸爬滚打得来的是不是你心中想要的,在乎你未来的只有你自己,要不要开心你随意。”
任万里默默地听着郝涂的经验之谈,对此他感到有一些新鲜,自从有记忆以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多话,但无论是颜姑娘还是郝涂,他们都毫不吝啬地说出自己独特的见解。
两人交谈中终于来到了丁楼,郝涂站在丁楼入口处单手叉着腰舒了一口气:“呼,这里就是丁楼,你随意选择一间没有牌子的屋子挂上手中的木牌就可以入住了。”
任万里看了看手中的木牌好奇问道:“郝兄,这屋子为何不按照房间序号排序?”
“因为这木牌可不是房间号,这是你的编号,作为记名弟子宗门内可没人在乎你的名字,都是用木牌编号来代表某个人。”
“门上没挂有木牌的屋子都是没人住的,你把木牌放门上就代表这屋子你住了,这同时也是方便让别人知道你是谁。”
任万里了然:“多谢郝兄一路相待。”
郝涂摆摆手:“没事我就先走了,今晚记得早点睡,明早可是要下矿了。累倒在路上可没人背你回来。”
望着郝涂逐渐远去的背影,任万里收回目光,准备寻找门上没有木牌的屋子。
即使街上的房屋数量不可小觑,但行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走在路上,或是聚在某一处房门前。
任万里一路沿着街上寻找合适的房屋,前方忽然间传来大笑声,笑声在这冷清的街上极为突出。
顺着笑声方向望去,前方某间房屋门前,几名汉子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带着猥琐的表情配合时不时传来的笑声,猜想他们也不是在讨论什么正经事。
一名年龄约十八岁,肌肉紧实的青年靠在那房屋门上闭目养神,他并没有参与汉子之间的讨论,一眼望去,虽然看不清男子身后的门上是否挂有木牌,但却能看到男子旁边左右两间的屋子都没有挂上木牌。
运气来临,任万里一路上都没看到空屋子,没想到现在同时找到两间屋子,他迈步向几名汉子走去。
没靠近几名汉子,任万里走到他们旁边的空屋子,从怀中拿出木牌挂到房门上,他刚准备伸手碰门把手进去。
一名龅牙大汉站起身阻止了任万里的动作:“小子,这屋子不行,你换别的地去。”
任万里疑惑地看了看门上,确定了这是自己的木牌:“这屋子并无住人,为何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