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死者妹妹做过笔录,你没事了,一会儿做个记录就可以离开了。”
“明白。”乔千木正准备离开,凯队又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走?”乔千木有点迷迷糊糊,但还是回答了一句“过几天吧。”
乔千木走出屋子,口袋里的茶叶突然掉落,哐当一声,在空旷地屋子回荡,另一个口袋里的茶叶还在哗啦哗啦作响,乔千木觉得诡异不安,他比警官还要迫切的想知道沈晏死亡的真相。
等到乔千木出警局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孩正蜷缩在楼梯角落,熟悉的粉红色手套,是沈清。
乔千木不敢上前,莫名的愧疚感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孩,他默默地走到女孩身边什么也不做,只是站着。
沈清没有哭,显然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对现实充满了怀疑,听见乔千木的到来,她开口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乔千木看着沈清抬起苍白的脸颊,“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我在人群中看见他,还没来得及走到跟前,他就突然倒地,等到我赶到的时候已经……”
沈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埋头哭出声音,何止沈清,连乔千木都不敢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一个男孩,今天已经冰冷的躺在白布下面。乔千木突然想到沈晏死亡后诡异的炙热,但是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沈清,再加上都是自己的猜测,便把自己的怀疑咽了下去。
“你,节哀……”乔千木感到手足无措,磕磕绊绊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沈清手上还捏着沈晏的死亡证明,因为他们的家离这里很远,后面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做,她还不能在这里消耗时间。
沈清站起身来,用手背擦干眼泪,起身向乔千木道谢,便拖着瘦小的身体往外走出去。
乔千木也没有跟上去,自己向家里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次面对死亡还是自己的战友,但是乔千木并不悲伤,准确来说,他做不到悲伤,从进入队的第一天开始,他们的生命随时有可能牺牲,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当看着战友倒在身边,更多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的愧疚,可是自己也在做着随时倒下的准备,只是当他捧着战友的骨灰盒送到老家,看见双鬓白发的叔叔阿姨泪流满面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藏了一根刺,疼得他滴落泪珠在五星红旗上。
他木木的向前走着,还没走多远就看见父母在街道里寻自己,他们听说乔千木在警局时慌了神,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前一后的跑出来,看见乔千木平安无事的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乔父接过乔千木递来的茶叶,听着乔千木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乔母一东一西的唠起家常。
父母想起来炉子上炖着汤,便火急火燎地回家去,乔千木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看着父母佝偻的身躯在前面慢慢消失。
但是突然间黑暗里一个身影让乔千木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