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先冷静,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木易只能朝常安摇头劝说。
按大宋律法,当众杀人都要抵命,哪怕是东关码头漕帮现在有其自成一体的规矩,官府衙门也会酌情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方式不加干涉,但常安真若当众杀人,也逃不过东关码头漕帮的帮规家法惩戒,仍是死路一条。
“砰!”
彭豹惊恐莫名地睁开眼,才发现他刚刚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大圈,身子一软,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裤裆下瞬间湿了一大片。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瞬间向四周弥漫开来。
“大老爷们竟尿了,丢人!”
“活该!平时张狂,以为安叔人老实好欺负,这回怂回姥姥家了吧!”
“……”
所有人见彭豹竟然当众尿了裤裆,心里解气之时更是纷纷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木易也是用鄙夷的目光扫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彭豹,慢慢地夺过了柳木刑杖,让常安逐渐平息下怒气后,才对丁三力喊道:“阿力,快送师傅回去。”
丁三力这才从愣神中惊醒,连忙上前,将仍余怒末消的常安连拉带拽地往外走。
葛飞、褚行此时也重新清醒过来,快步上前。
“老大,我带你先去治伤!”葛飞眼神复杂地看了木易一眼,将抱着断臂仍痛苦惨叫的彭豹从地上搀扶起,快步朝院门走去。
“你们给老子等着,这事咱们没完!”彭豹脸色狰狞地吼了一声,在葛飞的搀扶下向外而去。
“这回事情麻烦了!”褚行脸上也颇为无奈。
别人可能不了解他师弟彭虎和他师傅谭七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今天彭豹这件事,肯定无法善了了。
“褚贤侄,你过来一下!”
当众人都在看着丁三力扶着常安,葛飞搀扶着彭豹往外走时,漕帮三行佬卫东河在与大行佬木毅嘀咕了几句后,朝褚行喊了一声。
卫东河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循声而望,便看见卫东河标志性的随和笑容。
正朝外走的丁三力、常安,葛飞、彭豹四人也同时顿下了身形,看向了议事堂门口的卫东河。
褚行听闻到喊声,先是微微一愣,快速应了一声,快步走到议事堂门前,朝木毅和卫东河两人恭敬行礼,道:“晚辈褚行见过大行佬、三行佬,不知二位行佬对晚辈有何吩咐?”
“褚贤侄,事情已经出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师傅那儿我与大行佬自会去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加于说明,你先让大家伙都散了,围在这儿也没什么好瞅的。”卫东河笑容随和,又道:“你让常安那个咱们首次得见的徒弟过来一趟,我和大行佬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去吧!”
“是!”褚行眼里泛着疑惑,恭敬地应了一声后,转身回到了原地。
所有人皆都疑惑地看着去而复返的褚行,木易也是眉宇微皱,心里泛起了猜测,看了眼人群外围正脸泛担心的常安与丁三力,笑着点头示意,传递给了一个他不会有事的信号。
“今天之事,所有人都必须烂到肚子里去,出了这个院子后,绝不许再提半个字,散了散了,都回码头上做事去。”褚行犹豫了一下,才对所有人朗声开口,说完后看了眼木易,道:“你过去一趟,大行佬与三行佬现在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