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天边的红日，映照着山顶的皑皑白雪，令人心旷神怡，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欣赏日出。

两人赶到西梅园时，不过辰正时分，山道上车水马龙，前来参加梅园诗会的人络绎不绝，有的已经进入西梅园，有的聚在门外闲聊，许多人无非是想露个脸。

距离梅园诗会开始尚有半个时辰，李长卿找个无人的角落俯在李奴儿耳边低语两句，并对李奴儿投去鼓励的眼神。

李奴儿取出面纱带在脸上，再将破布平平整整的摊在地上，按照顺序把李长卿雕刻的十二生肖竹雕笔筒摆在破布上，一个古代版的地摊就此诞生。

南唐明面上禁止读书人以及有功名的人从商，否则李长卿也不会让李奴儿一个女人抛头露面。

李奴儿也是第一次摆摊，难免害羞，可又不想放弃挣钱的机会，与李长卿商议之后，决定带上面纱。

南唐并不禁止女人经商，毕竟女皇都出过几个。

竹根制作的笔筒不稀奇，令人惊奇的是竹筒上竟雕刻着十二生肖，李奴儿还没吆喝，摊位已被围个水泄不通。

“那个老虎多少钱，我儿属虎，正合适。”

“谁也别跟我抢，我是属鼠的，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老鼠，我买老鼠。”

“我有钱，全包！”

“……”

前来参加梅园诗会的除读书人外，还有许多富商，李长卿雕刻的十二生肖竹雕笔筒根本不愁卖，无论是拿来装点门面，还是送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面纱下李奴儿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正打算报价，突然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这位姑娘的竹雕笔筒，我们王家已经预订。”

王羽默顶着半个猪头脸，丢给李奴儿一两碎银道。

围在地摊前的几个富商被强行截胡，本想开口呵斥，待看清来人时，赶紧笑着打招呼。

王府昨晚遭贼人纵火，已传变大半个县城，没人愿意在这个节点触霉头。

有两个富商仗着有后台，阴着脸不想搭理王羽默，可看到顶着半个猪头的王羽默时，再也控制不住笑出声。

本就憋着笑意的众人，在两位富商的带动下，纷纷低头偷笑。

王羽默见状恨得牙痒痒，昨天府里有两个偷笑出声的仆人已被他打成残废，眼前众人非富即贵，他也不能全得罪。

因之前王羽默为难自家少爷，李奴儿不想将十二生肖竹雕笔筒卖给他，犹豫片刻望向人群中的李长卿。

李长卿对李奴儿点点头，示意李奴儿收钱交货，两人对十二生肖竹雕笔筒的定价是四十文一个，购买一套再优惠四十文，现在王羽墨直接出价一两碎银，简直可爱到家，岂有不笑纳之理。

李奴儿收起碎银赶紧交货走人，万一被王羽默认出，这个坏蛋肯定反悔，想起自家少爷能够变竹根为碎银，李奴儿一脸兴奋。

书中或许可以学到雕刻技术，可李长卿的雕工没几年功夫，肯定练不出来，既然想不通，李奴儿也懒得去想，至少少爷再也没有去过青楼。

诗会大概酉时结束，李长卿交待李奴儿回去换身衣服，免得被人认出，用过午饭后雇辆牛车，再去砍些青竹，到山脚等他。

正有气没地撒的王羽默，见李长卿笑呵呵的望着他，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人多，早已跳起来指着李长卿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