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清河见到熟悉的身影后,径直走向前去。
“阿兄,知道那簪子是我母后的。”
清河并不是在反问他,而是在陈述事实;阿兄知道的事实。
“清河,阿兄于你年长些,所知道之事,自然是会比你知道得多些的。”清城仍旧是轻声细语的同她解释着。
“阿兄,可知道母后与狗皇帝之间有何瓜葛?”清河还是问出了那个自己最敏感,最不愿意相信的话题。
“你母后,本是北冥相府嫡女;与沈清棠是两小无猜,沈清棠对你母妃,自是有不宣之于口之意在的。”
清城回忆起小时,曾经听到过那些关于姜婉意的传言。
“到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你母后却是与镇北沐小公子暗生情愫的。”此刻的清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缓缓道出。
“只因那年坊间盛传,镇北将军府里的沐小公子瞩意相府嫡女。”
“谁也想不到,这股风竟会吹到沈清棠耳里。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传言,届时沈清棠初登帝位,到底稚嫩,自是压不住那些老臣的。”
“倘若相府与将军府联姻,只是会动摇国之根本;沈清棠怎会容许自己陷于被动?加之他本就钟情于姜婉意。”
“于是,一道旨意从天而降,他将相府嫡女立为了皇后。”
“那镇北府的小公子,便是父皇?”清河仔细听着阿兄说;一句不落。
“正是。沈清棠娶相府嫡女,是以其做局,引将军府入局。”
“从大婚开始,他精心布下的棋局便开始了,为的就是借机铲除将军府,顺带除掉声望颇高,却无法一心为自己所用的相府。”
“沈清棠竟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利用,果真没人性。”清河心里更是鄙夷狗皇帝了。
“毫无意外,将军府与相府全落了网。你父皇心有不甘心,便投靠了靖国;深得彼时靖国君主圣心,以至于把整个靖国交予你父皇打理。”
清城说到这里时,转了身背向清河。脸上迸发着无尽的冷意。
“外祖全族竟也是狗皇帝害的。”清河紧紧握住的拳头,指节间的碰撞,咯得声声作响。
“姜婉意入主长春宫后,便抑郁寡欢,无时无刻都在寻找可以出宫的机会。”
“一年后,你父皇暗中派人在宫里与自己里应外合,成功救出你母后。”清城朝着她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清河心里一顿纠疼,那与父皇里应外合的,便是沈意玄的母妃。她算的上是母后的恩人。
可清河万万没想到;那个救自己母后的恩人,竟是被自己害死了;她竟杀死了母后的恩人。
或许是过于懊悔;以至她突发的急火攻心,一口褐血喷涌而出。
“清河!你怎么了。”
清河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传太医!传太医!”清城见她不停地纠着胸口,且没有回应,便吓得他不顾形象般大喊了起来。
“阿兄,无需紧张;更无需惊动太医。屉子里有舒心丸,劳烦阿兄替我找来,吃上一颗便好了。”
清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有条不紊地告知阿兄药放在哪个屉子里了。
阿兄还有话没有说完,她要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