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重了,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才三生有幸。”只见那小内侍扑通跪地求饶道。
“无趣。”见状,清河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定是新来的禁不住玩,无趣,真是无趣;没了乐趣,只能将人都打发走。
四下无人之际,总有想家时。
春熙园内有一处桃树,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每当思家时,她便喜欢一个人端坐于树下,奏一曲广陵散,今日亦如是……
春熙园有一道门,离市井很近。
院里悠扬旋律响起响起,自是吸引了院外知音人。
沈意玄便是宿在春熙园之外。自瑶琴声起,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倒是好奇弹奏之人是出于何种原由,竟敢在皇宫内弹奏这般禁曲。
一曲作罢,他已然有了些许醉意。
实在没忍住心中疑惑,迫切想要会一会此人,只是他如何也想不到那极具杀伐性的广陵散,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映入眼帘的是站在桃树下的女子背影。只见她一袭白衣,一头白发,头上只戴了简单的发饰,半缕挽起,银色发丝随风摇曳。
许是感受到身后有人,女子便缓缓回头,右手怀抱瑶琴,左手覆于胸前,略略施礼向他问安,并无多言。
“小狐狸?”沈意玄晃了不清醒的头脑,难不成是自己对小狐狸存了歹心?这都能想到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子……
定眼再看,正是她。
清河就这般现在树底下,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她身上,一身素色装束,眉目如画,果真是绝色,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们又见面了,小郎君。”清河瞧着他微醺的脸,上前抚了抚他的脸庞。
他总算露面了,初初弹奏时,便发觉墙后有动静,原以为是只不起眼的野猫,待他出来后才知道,他便是那只躲在墙角落的猫。
在他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清河仿佛在他眸里看到了光,像流星划过天际,短暂而璀璨,以及一种说不尽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这离她想要的,远远不够。
她轻挪脚步,缓缓朝着他跟前走去:“瞧着月色正好,我为小郎君舞一曲可好。”
见他有些动容。
“这支舞,我只给你一人看,小郎君可要记住今夜的月色,往后想再看可就没有机会了。”她眼含深意同他说道。
沈意玄深陷于她那满是柔情的杏眼里,反应过来后虽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认真欣赏着,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
彼时恰巧来了一阵北风,落了一场樱花雨,为此情此景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
女子银发随风而动,赤露玉足,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嬿婉回风态若非,丽华翘袖玉为姿。
就如同轻盈的蝶,飞于花丛之上,这场樱花雨仿佛便是为她一人而来的;一袭白衣,舞姿刚柔并济,一起一落都十分干脆利落,美而不妖,露而不俗......
一曲舞罢。
如今他们也算的上相识一场,宋意玄对她的身份是越发好奇了,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的女子:“姑娘到底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禁地?”
“小郎君,何尝又不是擅闯禁地?”她瞧着他忍不住笑道。心里只觉得他傻的可爱,定是酒喝多迷糊了,能在这禁地出现的,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