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上官玉在房间里,越想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目前有竞争的就是白莫辩和善舞两人,白莫辩和她争定了,善舞态度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剩下的人拉拢了。
剩下的就是人间笑和江弃寒。
人间笑可以威逼利诱,江弃寒得打感情牌。
估摸着都睡了,上官玉悄悄起身,来到江弃寒房间外,敲了敲房门。
“谁啊?”
“江郎中,是我。”上官玉压低声音。
江弃寒含糊道:“我睡了,大人有事明天再说吧。”
“江弃寒?”
上官玉又喊了一声,江弃寒却不再回应。上官玉推了推门,居然还栓上了,只能作罢,先去找人间笑。
上官玉一走,江弃寒看向黑暗中坐在对面的人,正是白莫辩。
白莫辩道:“接下来,就有劳江郎中了。”
江弃寒叹息道:“白先生也是煞费苦心,在下自然明白。”
白莫辩嘴角弯起一丝浅笑,他早料到上官玉的举动,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上官玉去人间笑的房间,却直接没找到人。
奇了怪了。
难道是白莫辩在搞鬼?
上官玉又摸去白莫辩房间外,敲门,“白先生?睡了吗?”
白莫辩的声音很快响起,带着慵懒清冷味道,“准备睡了,大人有事吗?”
上官玉这就放心了,只要不是白莫辩在搞鬼,那凭她的人品,胜算还是很大的。
“没事,白先生早点休息。”
上官玉回了自己房间,等躺到床上的时候,恍然意识到自己忙了一夜全是白忙活。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上官玉将手札抱紧,缓缓进入梦乡。
梦里,那道身影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依旧像以往那样温柔含笑,耐心十足。
“小刀,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当天下第一欺诈师!狠狠教训那些瞧不起我的人,要把他们所有的宝物都偷走,让他们跪在我面前喊姑奶奶!”
“嗯,听起来不错。不过,你知道哪些是真正的宝物吗?”
花小刀皱眉想了下,“那些金银财宝呗!”
“这世上的宝物有真有假,你怎么确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那要怎么做?”
“只有能辨出赝品的假,才能看出真品的真。依我看,你不如先学会鉴别真假,我可以教你。到时候,不就谁都骗不了你了?”
“有道理。好,我要学!”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兴奋跑到京城。
“上官玉,听说你考中状元了,哪,这是给你的礼物!”她得意献宝。
“不错,这幅画仿得入木三分,小刀,看来你的眼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那是自然。上官玉,上官玉,你是状元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扮成你,偷偷进皇宫看那些画了?什么李公麟啊,张择端啊……这些画,我要亲眼见了才能仿,才能鉴别嘛。”
“好啊,不过你要小心不能被抓。”
“放心,我扮成你什么时候被人发现过。”
天亮,上官玉睁开眼,嘀咕道:“骗子,大骗子,说什么等我学成,我看就是存心不让我偷。”
上官玉洗漱完,对着镜子里熟悉的脸,扮鬼脸,吐舌头。
……
等上官玉到威虎厅,白莫辩、善舞、人间笑和江弃寒四人已经都到齐。
上官玉道:“早啊。”
白莫辩负手道:“刚才大家已经决定好了各自心中的人选,就等你了。”
上官玉当即走到江弃寒身旁,拍着江弃寒的胸脯道:“我跟江郎中一起。没问题吧?”
“有问题。”白莫辩嘴角微弯,“恐怕你得换个人。”
上官玉不解,“江郎中还有什么人可选?”
江弃寒僵笑着从上官玉身旁走开,站到白莫辩身边,“抱歉,我选白先生。”
上官玉不敢置信,江弃寒居然背叛自己!
“你们……”上官玉咬牙最终指向白莫辩,“说,你是不是威胁江郎中了?”
江弃寒连忙道:“没有,白先生是为我好。”昨晚白先生说的有道理,他既不会武功又不机敏,跟谁就会拖累谁,所以为了帮上官玉,应该跟着白莫辩。
上官玉看江弃寒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认定白莫辩耍诈。
上官玉看向人间笑和善舞,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那你们两人呢?”
人间笑扬手挺胸,一脸的得意骄傲笑容。
善舞抱着刀,“我支持人间笑。”
上官玉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间笑大拇指指着自己道:“本少爷觉得善舞姑娘说得不错,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屈居人之下。所以,这次,有善舞姑娘帮忙,本少爷赢定了。”
上官玉和白莫辩摇头,这傻小子,完全上了善舞的套,他要真赢了,还不是被善舞指挥得团团转。
这次连江弃寒都看懂了,哭笑不得。
白莫辩道:“这么说来,大家各自都有人选了。大人可还有什么意见?”
上官玉看着就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咬牙道:“没有。你们好样的,我真是瞎了眼。”
当初怎么会选这么一群人,苍天误我!
江弃寒见上官玉如此,不放心叮嘱道:“大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要紧事及时飞鸽传书,白先生和大家定会随时策应的。”
白莫辩“好心”道:“是啊,大人也可以选择跟我们一起。”
“他?”上官玉瞪白莫辩,“不必了。卑鄙小人。我是不会认输的。”
看江弃寒一脸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样子,肯定是白莫辩耍了什么诈。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此时的江弃寒还不知道彻底被白莫辩忽悠了,除了不想拖累上官玉外,一心还相信白莫辩只是想给上官玉锻炼,并非真的要跟上官玉抢决策权。
白莫辩似笑非笑,稳操胜券。
善舞手攥着三根竹签,“抽签吧,各选一个方向,选定无悔。”
上官玉、白莫辩、人间笑分别抽签,以十恶不赦镇的南北大道为界,正好是南、北、中。
不过江湖势力岂是那么简单区分的,上官玉拿着“南”的纸条,不以为意道:“本阁主就先出发了,各位,半个月后见真章。”
她也该去见见那群老朋友了,当上官玉三个来月,都快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