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很合理了。

“皊儿，去陪你娘娘。”

“父亲。”

“去。”

福康公主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她也很理解，有些事是她不能参与的，便看了一眼宋归，乖乖离开，然后，皇帝又几乎把所有人都，驱散，这才阴森森的看着张茂则：“谁？”

哒哒，

张茂则几乎是，牙齿打架，浑身颤抖，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无奈，宋归只能上前一步，不能让张茂则说出来是谁，甚至，到最后都不能让皇帝百分百听到是谁，否则，谁也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就直接摊牌了，而，皇帝一旦直接摊牌，不论文彦博解释的清，解释不清，他都一定会，记恨宋归，

宋归，其实，还想跟人家合作来着，而且，一旦张茂则嘴里最先吐出文彦博的名字，那么，不论张茂则事后如何解释，皇帝都会下意识的把他跟文彦博联系在一起，那，宋归跟张茂则的承诺，就兑现不了了。

所以，

宋归不得不站了出来，平静道：“陛下，张勾当虽有疏忽，但是，贼人另有其人，微臣已经将贼人抓获，还请陛下，垂问。”

沉默，

赵祯看着宋归，

有欣赏，

亦有，

隐藏极深的不适应，很不适应宋归这种，平等待人的气度，却又欣赏，皇帝有时候也不是想要杀人，只是，这个身份的人，只要稍微流露出一些怒火，便会让一些亲近人，哪怕是文臣，战战兢兢，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宋归这样的人，他其实是很欣赏的，却又……

不适应，

不过，

赵祯毕竟还属于，仁名在外的皇帝，看了宋归一眼，对杨文广道：“宣。”不敢走远，杨文广只是站在门口唤来那个小黄门，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便狮虎一般，死死的盯着宋归，

他，

还是觉的，

就是他们宋家人做的，宋家人做过的事情，虽然他也不能说知之甚详，但是，肯定，胆大妄为，但是……如果真是宋家人做的，那……瞳孔一缩，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宋归，杨文广竟然有些……头皮发麻。

扑通

又一个，

战战兢兢，甚至，连张茂则都不如，摊成一滩烂泥的小太监，宋归对他没有什么怜悯，且不提，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经手人，单单是他曾经做过的恶，也该有这一着，宋归平静道：“九天前，五月十日，你往宫中运了十三车冰块是吧？”

烂泥张了一下嘴，

显然，

还是想要求生，

只是，

一来，他已经彻底被张茂则威胁，他做那些事，全家死十次都不够，二来，宋归并未问超出他权限的事情，他五月十日，真的运了十三车的冰块。

宋归继续道：“所以，你将冰块运入冰窖之后，便开始蛰伏，寻找时机，终于在五月十三日……”

“不……”

宋归，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需要找一个锚点了，否则，他真有可能，变成一个……

无趣的，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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