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蹲在福康公主身后,一边小心翼翼的攥着裙摆下面的水,一边似有似无的:“藏在冰块里带进来,不是应该先放进水里吗?那孔明灯是纸做的,怎么放进水里啊?”
宋归,看了他一眼,怎么,我不歧视太监,太监怎么反而都对我,敌意甚重,福康公主虽皱眉踹了他一脚,不过,很明显是不甚厌恶,甚至,还解释道:“民间有一种用白石制冰的技艺,即使是盛夏季节,也能制成冰,只是味道不甚好闻,而,想要让孔明灯冻进冰里,只要在外面包裹一层油布即可。”
“不是如此。”
张茂则很坚定,绝不能让这案子以这个思路查下去,宋归耸耸肩,也不固执,毕竟,人家张茂则陷害他,好歹还有字迹这么一点证据,他这个,就纯属泄愤,且,先铺垫铺垫,他大约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然后扭头道:“我能再看看那盏孔明灯吗?”
“梁怀吉,”
“去。”
唤狗呢?
宋归看着屁颠屁颠跑了的小太监,摇摇头,不一会,小太监回来了,面色很恭敬,只是,不知为何,宋归总觉得这小太监,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意见了,然后,福康公主最后还是拗不过,跟着一群宫女去换衣服,宋归从冰窖上来,站在阳光下打量手中这个不大的孔明灯……
是原主的笔迹,
当然,
骂皇帝的话,也没错,例如【上无子嗣以承继,获罪于天,所以,天下大旱,民生凋敝……】文辞,略浅白,宋归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揉搓了揉搓纸张:“纸张来源查过了吗?”
“嗯?”张茂则正在阴恻恻的盯着宋归侧脸,听到宋归提问,愣了一下:“纸张不就是普通的……”
“竹斋的纸,”
“呼呼,”
仿佛是提着裙摆跑过来的,福康公主凌厉的眉眼上,微微还有些汗渍,然后马不停蹄的继续道:“我让人查过了,竹斋的纸会有一缕淡梅花香。”宋归检索了一下……
还好,
离原主家传的茶肆,很远,然后,宋归点点头:“然后呢?”福康公主有些烦躁,皱眉道:“竹斋是大店,而且,竹斋在旬月内,便失窃了十三四次,已经完全无法追踪都有那些人买了纸张。”
瞧瞧,
人家一公主,都比你上心,宋归是毫不遮掩的看了一眼张茂则,不出意外,这件案子之后,张茂则要么死,要么,恨他入骨,张茂则,扯了一下嘴角,人家是,当事人,有一说一,如果不是官家仁善的过分,宋归这等人,死一万次都不过分。
宋归点点头:“竹子呢?”
“难!”宋归……呸……贼人虽然骂的,是人家的父亲,但是,父女一体,而且,骂皇帝绝嗣,便是骂她,所以,福康公主是真的关心这个案子,大气的眉皱的更深:“竹子遍地都是,而且,宁园的竹屋,也失窃了好几次。”
好嘛,
另一个方向,有一个远离宋归茶肆的店铺,宋归扯了一下嘴角:“那,蜡烛呢?”
“明堂。”张茂则幽幽的看着宋归:“你家隔壁。”
呼
宋归这次,真的是,长出一口气,道:“那我现在,能出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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