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正常人,谁会骂官家,官家那么仁善,而且,他还把骂人的话写到了孔明灯上,还,跑皇宫里放去了,真是,不知死活。”人群中,有人目光闪烁,不要说这个年代了,即使是后世,恨不能国破家亡的都大有人在,所以,这些人看宋归的目光,难免带上了几分,敬仰,低声交谈道:“那是欧阳公的马车吧?”
“是。”
“那他这是?”
“想法不错,而且,欧阳修的马车一直都从御道走,今日突然从这里过,显然是他动了些心思,他要真能骂了鸟皇帝,还全身而退,爷爷就佩服死他,只可惜,想法是不错,但是,文采不行,就他念的那几句,爷爷,七八岁时,便已经能一日写上八百篇,可惜了。”
事实,
也,
确实如此。
别说停了,看了宋归一眼之后,那马车还好像……更快了……
“啧!”
杨文广看着那马车背影,竟,还有一点点,替宋归惋惜,但是,他是他,皇城司是皇城司,皇城司的不少探子,几乎是抱着柱子,拍着大腿的嘲笑:“哈哈哈哈,爷爷还以为他有什么惊才绝艳之举。”
“就这?”
“就这?”
“你们看,那鸟郎君,脸都绿了,啊哈哈,真可……”
正说着……
嘎吱
马车停下,一道身影窜……
对,
没错,
几乎就是,窜一般的,窜了出来,然后,欧阳修四十八九岁,双目已经有些浑浊,却是,死死的盯着,人群中,清逸俊秀的宋归:“你写的?”
宋归,
抿了一下嘴:“请先生……助我……”
咔嚓
如果说,
马车只是停下,一众人等,还不至于就觉得,这跟宋归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欧阳修几乎是,窜,真的,欧阳修就是窜出来的,现在马车的帘子,还没有彻底的落下来呢!
那,
一众人等便有些接受不了了,呆呆的看着场中央,旋即,杨文广眼底蓦然闪过一抹精光,然后,趁着机会,将刚才那几个嘲笑宋归最大声的皇城司探子,一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没好气道:“真等欧阳公入局?还不抓人?”
“是。”
一众探子,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宋归身旁,宋礼:“小心。”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武功……
宋归眯着眼,看了一眼刚才宋礼站立的地方,然后,面对欧阳修,趁着对面的二层小楼还在蹬蹬蹬的传来脚步声,极快速道:“请相公勿怪,学生乃是太学内舍生,已过乡试,可以参加明年春的礼部试,今被恶毒之人陷害,借学生之字迹,抨击当今圣上,请先生……”
“原来你就是那个……”
显然,
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欧阳修也是听过的,只是,他还多多少少有些沉浸在刚才那首七言绝句里面,没办法,那首诗就好像是从他灵魂里扣出来的一样,尤其是不及林间自在啼,这一句,他脑子里都已经转了好多圈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抒胸臆,却不曾想……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欧阳修十几年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那时候,皇帝说他跟范仲淹是朋党,他就敢说,我们就是朋党,你能若何?但现在,数十年被贬,今年才稍稍恢复……
只是,
还不等欧阳修犹豫,刷刷刷,一连七八名皇城司探子,便已经扑了上来,毫无难度的,将宋归一身,月白清净的学士服,按在了街上,欧阳修,下意识的微微皱眉,然后,
看向了,
走过来的,
杨文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