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不是想出名吗?怎么每次这种活动都不参加?”
屈白听到这番话,心头微颤,像是被提及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的他,下一秒就悲天悯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角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袁老,是我不想参加吗?是我不想为校争光吗?不!这是只属于我的苦恼,您不必多问,只需要知道我没那个能力参加便是了。”
看着突然悲痛欲绝的屈白,袁硕即使再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这二百……”
话还没说完,洗脚费就再一次回到了屈白手中。
袁硕倒也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虽然文学系教授的工资比理工科教授低上许多,但对区区一次洗脚费还不至于不舍。
他更为叹息的是屈白明明有着不俗的文学造诣,却偏偏不愿意参加任何有关文学的比赛。
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
你不去打职业扬名立万,你在这里当个小主播?
起初,没有人在意屈白,只知道他做的诗词不错,并且语文作文中的遣词造句颇有一种屎盆子镶金边的意味。
但是袁硕何等人也,享誉华南的博士,其下桃李满天下,可以说屎里淘金的本事无人能出其左右。
而屈白就是一坨……
一块沾了淤泥(屎)的黄金。
所以袁硕考虑了许久,才决定将高考平均成绩不足四百的屈白收入华南大学。
不过不出他所料,屈白一上大学的态度就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理论课太枯燥,逃!专业课太专业,逃!
一年来挂的学分差点足以降级。
至于为什么是差点?谁家好人大一还能够继续降级?
就这,袁硕还要因为屈白偶尔说出来的名句力保屈白,不过这些都是发生在学校管理层,学生一概不知,他们只知道同年级有个逃课大神总能编出奇奇怪怪的理由逃课。
屈白可恶的地方却远不及此,他曾和袁硕说过,文人不争名声争什么?争那一点破钱吗?
袁硕当时心里感动的泪流满地,认为这是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了解自己的学生。
他也想将自己肚中的墨水付诸于笔,献给世人观看。
他也想芳名留世,名传千古。
屈白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里,毕竟文人,都是些把名声看得比生命都重的家伙。
但这小子出道至今就参加过一场文学性质的比赛,还只是市级的,就被虐的体无完肤。
屈白在比赛中的文盲完全不像装出来的,哦,不,平常的文盲也是真的。
可现在却因为区区洗脚的事情跟自己争吵,这合乎伦理吗?这难道不是对自己的背叛?
不过在袁硕眼中,这些都可以归结于屈白因为自信心溃败。
不然屈白也不会从未参加过接下来的任何比赛,这不禁让他这个老家伙悲叹——
屈白明明有着流传千古的能力,却不能够流芳当世。
甚至连男人最应该,最喜欢做的事都不能轻而易举的去做,这是对天才的侮辱!
满怀着对屈白的惋惜,袁硕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却被屈白提前打断——
“这个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我准备准备,拿个第一。”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