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伯,这钱确实也拖得比较久,利息我再多加两百”,说着又数了两张红票子递给柳建国,
柳建国有些为难,没有伸手接,他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支吾着说:“嗯,老大,倒不是这么个意思......”,
“谁要你的钱,这是利息的事吗?你不想想,当初你爸走了以后,是谁照顾你们一家子的?”
婶娘一点不领情,越说气势越盛,柳相文觉得她鼻梁中间的那颗黑痣又长大了一圈,更像一只苍蝇,
说到照顾自己一家子,他心里的怨气一下就被点燃,
“婶娘,你凭良心讲,真的照顾过我们家吗?”
这话彻底把婶娘激怒,她一个大步跨上前,手指头几乎戳在柳相文的脑门上,
“好你个柳相文,翅膀硬了,挣大钱了,翻脸不认人,没我们家照顾,你那短命老妈还能活那么久,不是我们家借你的500块钱,你上哪看病去”,
短命老妈!!!
这四个字就像连续炸响的四声惊雷,把柳相文轰得气血翻涌,
暴怒之下,他嗓门也大了,
“是,你确实借钱给我了,可那天为什么你一直不开门、不说话,如果后来不是那么多邻居来帮着说话,你会借吗?”
不等对方回话,柳相文把头转向柳建国,死死地盯着他,
“大伯,我爸妈在世的时候,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家,你们一直记挂着我借的钱,
可你算过账没有,我爸妈每次回家给你们家带的东西,值多少钱?
大柱哥的第一份工作,是我爸帮他找的,这又值多少钱?”
柳相文越说情绪越激动,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双眼噙满泪水,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嘶喊,
“你们口口声声说照顾,我妈重病时,你们有没有看过一眼?
我妈走了以后,我们兄妹饭都吃不上,你们有没有施舍一口?
如今我们三兄妹只剩下这几间房子,你们还在打主意,500块钱就想把房子占了,这就是我亲大伯,亲婶娘的照顾?”
柳建国被怼得哑口无言,看着满眼通红,青筋暴突的柳相文,不禁有些害怕,
喃喃地说:“行了,不说了,老大,不说了,就这么的,就这么......”,
婶娘被他一顿吼,明显少了些心气,却不愿就此罢休,
“柳相文,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家也不宽裕......”
“你家不宽裕,就打孤儿寡母的主意?你家要是缺钱,那是不是还打算抢银行?”
柳相文已经横了心,早就已经撕破脸,现在更用不着去顾念那点亲情,他要把自己挨的骂,原封不动,加倍还回去。
“好,你个没大没小的杂种,等大柱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你,我......我......,”
婶娘没想到房子没指望,连吵架也落了下风,一阵急火攻心,后面的话就没接上。
“大柱哥要来找我,很简单,他知道我在哪里上班,要打架我也不会怕他”,柳相文阴沉着脸回答,柳大柱今天不在家,他还有些失望,
“好了,不要再吵了,你先进去,进去......”,柳建国见今天的情形,无论如何也占不了便宜,
连拉带推,把自己老婆送进里屋,一不注意,身上披的棉衣落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捡。
把老婆推进里屋,柳建国又黑着脸走了出来,一把抓过柳相文手中的两张百元大钞,
甩出一句:“以后,咱们两家没有任何关系”,
“啪”的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