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瞧清裴芊洛面上哀戚,她快速瞅了眼苏长风后继续道:“好孩子,姑母知道你也心里难受,有什么心事不要憋在心里,同姑母说说。事急从权,你先帮姑母去问问丰玉砌好吗?”
“好的,姑母。”裴芊洛应,微垂着头,逃也似的往外疾走。
安澜见她那般仓皇的模样再次心疼不已,轻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忙转身去拿桌上摆好的茶水。
走!
她想早点走,远远离开这糟心的皇城。
她就不该一时耐不住寂寞又回来......
可是,不回丰岚都城,她又怎么会遇到言玉?
想到言玉,安澜心内强压的恐惧和懊悔瞬间如决堤地湖水一般肆意蔓延。
温辞!
她已害死了他!害得他温家偌大一个书香世家,流放落魄至只余言玉一人,她不该再起贪念的.......
安澜面色惨白,捏盏的手狂颤着,溅出杯中茶水,苏长风瞧着不忍,甩开心内繁杂情绪,出言安慰:“长公主您先不要太着急,言玉公子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抓他的人许是目标并不在他。”
“你这话是何意?”安澜猛地放下茶盏,瞧向苏长风。
苏长风掏出帕子双手递给安澜,“言玉公子与人和善,在府中多年都相安无事。上次子汐那事,乃是为护孟惜惜才不得已为之。不知长公主可方面透露言玉公子和这孟惜惜的真实身份和过往?”
“你意思是抓他之人是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安澜震惊问着,眸子倏然瞪大。
若是因他身份抓他,那只能是母后所为......
苏长风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知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才能更全面的分析出究竟是何人抓他。当然,您说的也不无可能,但我更倾向于怀疑,此次抓他的人同上次抓走子汐之事有关。”
“丰德泽!”安澜起身,“丰玉砌说是丰德泽抓走的子汐,这么说也是他抓走的言玉?”
苏长风也紧跟着起身,将安澜扶着重新坐下,再次摇头道:“丰玉砌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垂眸思忖一瞬,他继续道:“应该不是丰德泽,言玉公子并不知道上次指使他的公公背后主子是谁,就算是丰德泽以防万一,担心言玉公子供出他,非要灭口,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丰德泽也不是,那会是谁?”安澜眼中泪花泛起。
她倒真希望是丰德泽或丰玉砌中的一个,这俩人无论是谁都会顾忌着点言玉是她的人。
而若是母后......怕是会同当年对待温辞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知她已担心得心乱如麻,苏长风朝一旁的婢女挥了挥手,指示他们去换热茶过来后,再次安慰安澜:“我同长公主您一样心情急切,一样想尽快平安寻回言玉公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长公主的。”
他所言一点不假。寻不到言玉,安澜就无法安心地带着芸萱她们离开。
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先是长公主府的宴会,又是抓走言玉,阻止长公主离开。是谁?
谁在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