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花,又名忘忧草。”苏芸萱答。
沈浅浅清晰的感受到安澜对她的不喜,气得憋红了脸,却是依旧强扯出一抹笑道:“长公主安康。”
“起来吧。”安澜淡淡回了句,目光依旧盯着苏芸萱身上的芸萱花图案。
打量、触摸了片刻,安澜感叹:“哟,这绣工了得呀!竟无一朵重复,新鲜得跟能闻到花香似的。花蕊处的一圈是金线吧?”
苏芸萱望向苏长风,苏长风笑着朝安澜点头。
安澜故作不悦道:“瞧这裙上大片大片的芸萱花,用了不少金银丝线吧,还有这上好的云锦面料,你小子下了血本呀,这是动了霓裳坊多少人力物力,你可得给我算清楚了。”
知她定是候着无聊,兴起打趣于他,苏长风朝苏芸萱笑了笑,安了她的心后,转向安澜道:“长公主放心,给她的东西只会走我的私库,这样才能显出我的诚心不是?”
“你小子确实用心了。”安澜大笑,又仰脖去瞧苏芸萱头上那支凤钗。
瞧了一瞬,再次惊叹:“这凤钗做得精巧呀,纯金之上竟加了羊脂白玉,这设计、这雕工,啧啧真真是了不得呀。”
“我瞧着倒是不如太后送与芊洛的那一支咧!”沈浅浅抢先回应。在旁被无视了半天,她早就注意到了苏芸萱头上这支金凤玉簪。
暗自盯着艳羡了半天,又听着安澜那般夸赞,心里的不服与嫉妒瞬间暴涨。
一个没忍住,话出了口才意识到不妥,对上安澜瞅向她的不悦目光,脸上瞬间红白交错,却又不得不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凤钗呀,代表着什么她心知肚明,太后那个老女人想让裴芊洛为后,赠与她凤钗就算了,这云晟公主流落逃亡丰岚这多年,凭什么也能戴上凤钗?
她配的是哪一位?
玉砌表哥?
难道真如裴芊洛所言,她真正的敌人不是裴芊洛,而是面前这位云晟公主?
不是的,两个皆是。丰岚的王只有一位,这两人皆是她沈浅浅的敌人。
沈浅浅心思百转千回,不觉咬紧了唇。
安澜见她那般,也不忍再为难,再次转向苏芸萱,抬手轻抚她凤钗上的流苏。
苏长风开口:“这支凤钗是她儿时在云晟就设计好的,她迟迟未归,她父皇寻了云晟最厉害的工匠,花了不少心血,按照图纸打造出上百支,才最终从里挑出这最满意的一支。”
“这次出使丰岚前,她父皇将其拿出,命我务必交予她手。这是她的私产。”
闻此言论,安澜拨动苏芸萱头上流苏的手指一顿,斜眸睨向苏长风佯装生气道:“我可没有怀疑它是出自期缘阁,莫说期缘阁没这样独具匠心的设计,就是有,也无人敢私造凤凰步摇。”
“长公主说得是。”苏长风笑应。
他当然不是担心安澜为那般怀疑。他是故意说给那两人听的。
沈浅浅眸中敌视没能逃出他的视线,这沈浅浅同许多丰岚贵女一般倾心于丰玉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明确告知凤钗出处,能解去沈浅浅几分敌意最好。
若不能,那便如告知安澜一般,让她们知道,眼前之人乃她们云晟皇上捧在掌心之人,不是谁都能轻易敌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