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过后,秦守拙再次开腔:“棒梗,怎么说,你把京茹也得叫声姨,你这么说她,可不大应该啊。”
小贾没接话茬,反问道:“您几位老人家,就不想知道那男的是干嘛的?”
“有什么说道吗?”秦守拙道。
“带她出去玩的叫许大茂,也和我们一个院子,也是轧钢厂的职工,这么说好像没什么,可是,一,人家有老婆,二,他和相亲的那个何师傅从小是死对头,这好像也没什么,是吧?”
老秦家人等着下文。
“有什么的,是那男人的老婆。”
“许大茂说了,他们是包办婚姻,那女人在家什么也不干,关键是……”秦京茹辩解道。
没等她说完,贾公子就接上了;“关键是那女还生不了孩子,是吧。”
“对,就是的。”秦京茹一脸的肯定。
老四秦守仁此刻的内心,是相当的无语,有一个是非精老婆,已经够受的了,闺女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才,三言两语让人把实话都掏出来了,拦都拦不住。
“许大茂是不是说,他一点也不幸福,是不是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是不是马上就会离婚,是不是他们家有房、有钱,是不是说就喜欢你这样年轻、漂亮、单纯的,一定会让你幸福。”
“你怎么知道?”
“这些话,许大茂没给十个说过,也给八个说过,上当的也有,毕竟世上的蠢货,远不止一个!”
秦京茹一直没反应过来贾梗在套话,可满屋子不敢说都是人精,可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含糊,
没有再计小贾的冒犯,一直话少的秦守愚说道:“你是想说那女的家有麻烦?”
贾梗竖起大拇指,感叹道:“您英明!”
“如果是平常人家,顶多是我们家给人家满院子赔不是,大不了今后老死不相往来,今天我们也就犯不着来了。”贾梗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直盯着秦京茹道:“可问题不是啊!秦京茹,你是要把我们贾家往死里坑啊!”
“有那么严重?”秦守愚疑惑道。
“各位姥爷、姥姥,自古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今天,得罪的是什么人?
轧钢厂以前是香山钢铁公司的分厂,香山公司现在叫首钢,那女人,就是大老板的千金。”
几个秦家的老人,包括秦老四在内,心一下揪起来了。
世道是变了,穷人是当家做主了,可才当家几天呢?
解放到如今,满打满算十六年,轧钢厂过去什么样,那些大老板、大资本家什么样,心里没个数吗,有几个吃人吐骨头的?
满屋子一时间落针可闻。
半晌,秦守拙缓缓地对秦淮茹和贾梗道:“说说你们的想法。”
秦淮茹没有开言,脸上依旧挂着恓惶。
贾公子道:“我们回去以后,肯定是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不管是她男人的错,还是咱们上赶着往她男人跟前凑,都得我们家去认这个错。至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毕竟是新中华,她怎么着也要不了人命,该背的锅,我们背。”
说到这儿,小贾扫了一眼秦京茹,“我们不愿意连累家里,可家里是什么态度,我们也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