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离做的，就是把他的妖脉转化成灵脉。”梦又面向离，“闭上眼，运转妖力就行。”

离照梦说得那般，妖力在他的妖脉内流淌着。

“可要是失败的话……”雁行没继续说下去了。

“没错，失败的话，离是会死。”枫的姐姐，苓说话了，“但想要摆脱妖王庭的控制，只能这样做。”

雁行听得更是疑惑了，这是这两年多来，他第一次在这里听到关于妖王庭的事。

“苓，你来给他解释吧。”梦的声音变得空灵起来，无数白色的妖力开始从她的体内涌出。

“唉——”苓有些担忧地看着离，这个平日里古灵精怪一脸笑吟吟的女孩此时也叹了口气。

“妖王庭有一种手段，可以通过提前在妖体内寄生一种你们御山称之为‘妖影’的东西，这个妖影在正常情况下并没有什么用，最多能定位到被寄生者的位置。”

“在人界，妖影是能控制被感染之人的。”雁行回忆道，“在妖界也能这样？”

“几乎不能。”苓摇摇头，又看向离，后者全身正在发出网络状的黑光，“但这是一个炸弹。”

妖力正在一点点从离身体里北抽离出来，那如同扒皮抽筋般的痛苦让他全身一瞬间湿透了，但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妖王庭每一任妖王都有专属的妖臣，有且只有一个，这些妖臣大都来自于妖界各地，那些有天赋的孩子从小受到非人的磨炼，只为能尽早跨过大妖的那个门槛。”

梦那特殊的白色妖力延着离身体上发着光的黑色纹路融了进去。

“然后，成为养分被妖王吸收。”苓轻声说，“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的妖名都只是一个字，而几乎所有妖王都是两个字。”

“难道就不能反抗么？”雁行喃喃道，他才知道，妖王庭对待自己的同胞也能下如此之手。

苓摇摇头：“妖影。从小就寄生在他们体内的妖影，在他们跨过大妖那一刻，也是完全被妖王庭掌控的一刻。”

雁行默然，历史上肯定有过反抗，但结果想来都没有成功过。

“离就是妖王庭为这一任妖王准备的妖臣。”

雁行记得，在最初来到梦泽，刚认识离等人的时候，离确实自称过妖臣，对梦自称为妖臣。

“这里趁着妖王庭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梦姐才能试着去除离体内的妖影。”

苓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那些白色妖力也全部融进了离的体内。

“成功了，苓，你扶离去休息吧。”梦说道，她的声音罕见地有些虚弱。

苓应声起身，枫也默默跟在他姐姐身后。

“你做了什么？”雁行此时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离体内的妖力了，就仿佛，离已经不是妖了。

“做了对你相反的事。”梦解释道，“我替换了离的妖脉，然后把他的妖体和新灵脉都封印起来了，这样也去除了他妖脉之内的妖影。”

“代价是什么？”

“没什么，妖王庭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妖臣。”

雁行皱了皱眉头：“这是你第一次和我提起妖王庭。”

梦不再回避雁行：“没错，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我想，以你的智慧，只要一个问题，就能解决你的疑惑吧。”

雁行沉默了。

“不用迟疑，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见雁行迟迟不说话，梦又说。

“你到底是谁？”雁行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梦起身浅浅一笑，微风吹动她的几缕长发，在晨光中历历可数。

“我是梦，三位世界神中的妖界神，也是妖王庭现任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