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全身上下不由得一震,他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两年前那场围杀的主导者,妖王庭长老之一,大妖稚。
那个伪装成妖国来使的小人!
自己还是大意了,对妖界还不够熟悉的他,还无法辨别,在与武的短暂交手之时,自己所处位置浓度上升迅速的妖力并非来自武。
想必就是在那时,稚在自己脚下布了这个禁灵阵,稚料到自己会和武交手?不,他是在确定自己和武会对决之后才开始准备的,十几秒的时间也足够他布阵并做好伪装了。
一股恨意从心底升起,雁行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能足够冷静,但当那个杀死了自己的挚友、杀死了整整七名御山子弟的人再次出现时,他发现自己还是抑制不住那颗想报仇的心。
仇人就在眼前,可他连灵力都控制不了,更别说报仇了。
他紧咬着牙齿,越来越多的妖力渗入体内,破坏着他的灵力和五脏六腑,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而眼前仍是黑暗一片,他只能从声音判断外界发生的事情。
“稚?你怎么会知道……”是武的声音。
“别动,我可是奉大长老之命监督你,”稚还在笑着,语气略有些轻快,“你可以试试救他,但是你得考虑清楚了哦,棋落小姐现在还在妖国呢。”
“你!”
沉默了许久。
“雁天——啊不,现在应该叫你雁行才对,”确认了武站在原地不再有动作之后,稚转过身看着眼前妖力弥漫的巨大球体,雁行就被困在那里,“怎么样?禁灵阵的滋味不好受吧,难得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放在数千年前也是等级很高的阵法了,怎样,这待遇不错吧?”
稚单手一挥,部分妖力散去,露出雁行的脸来。
直到这时雁行才感觉能控制自己的五官了,但也仅仅只是五官。
“有什么想说的吗?在你死之前,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疑惑哦。”稚轻抬下巴,眼神蔑视。
疼痛依旧,但雁行却舒展了眉头,他盯着稚,后者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道貌岸然:“不如你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如何?”
稚没有回答,但从更多的妖力侵入体内来看,他生气了。雁行忍受着越发强烈的痛苦,死死盯着稚。
他并非刻意激怒稚,疼痛并不好受,他只觉得稚很可悲,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令他有些作呕。
“够了!”武的声音从稚背后传来,“妖王庭从不赞成虐杀敌人。”
“可是要毁掉他的灵脉,好像只能这样做吧?”稚头也不回,“要杀他,只能先把禁灵阵解开……你说,要是出了意外,我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禁灵阵一但布成,不仅在阵内无法使用灵力,外界的妖力也无法直接作用于阵内,若是解开禁灵阵,稚是可以攻击雁行没错,但雁行也能使用灵力了。
稚说的没错,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摧毁雁行的灵脉,禁灵阵内的灵力最终会全部湮灭,灵脉也不例外,在妖界,没有灵脉的雁行必死无疑。
但是能杀死雁行的方法那么多,稚偏偏就选择了最残忍的那种。
武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雁天小友要吃点苦头了,只是那位怎么到现在还不现身……真的有必要如此算计吗?
而偏偏自己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稚不断操控妖力侵蚀雁行的血肉与灵脉。
“两年前侥幸让你跑了,要不是那莫名的力量让我脱身不得,你又怎能苟延残喘至今?”稚面露疯狂,“都怪你!要是没有发现我在妖国的布局,我早就是妖国国主了!你们御山,不,整个人界都将被妖王庭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