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没有以德报怨的传统，恩将仇报却无论在哪都会遭人不耻。

“族长，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族长！”

大长老心中悲愤，彻底晕了过去。

……

地窟通道外，李长青带着白棠与绿萝正跟万花谷的好朋友们依依惜别。

“长青小友，你此去白云观，务必小心万魔宗。”

万花谷族长殷殷嘱托，“但若有机会，也不必客气，杀了白云道人也无妨。”

李长青不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但有仇不报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要去白云观，就算杀不死白云道人，也要给白云道人送上几份大礼才行。

“前辈，你不会只打算跟我说两句这个吧？”李长青有点腻歪。

族长尴尬一笑，道：“长青小友，不是我不想助你一臂之力，实在是我们不敢离开地底世界。”

李长青其实早有疑惑，他问道：“为何？”

万花谷族长眼神复杂道：“地面纷争不断，若弱肉强食，弱小族群身不由己，自保尚且难以做到，何谈壮大？能龟缩于地底，得天然庇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长青没好气道：“说点有用的。”

从鹿清竹，到万花谷妖族，李长青早就意识到了，并非所有妖族都是血腥好杀，六亲不认。

实际上，任何化形妖族都有其灵智，智慧不输人族，否则李长青此刻绝无可能跟万花谷族长和平分手。

万花谷族长愤然道：“你可知，若要在地面生存，除非以实力筚路蓝缕，否则只能依附万魔宗，要么投靠人族，无论哪一种，都不过是砧板上的肉。”

李长青沉思片刻，问道：“九州何其大，难道就没有一处安息之地么？”

万花谷族长眼神奇异地看着他道：“小友天资不凡，出身必高贵，难道你不知，我东玄州弱小妖族不敢离开地底的真正原因么？”

李长青说道：“我真不知，还请族长告知。”

“三清山，剑游！”

万花谷族长眼中露出回忆之色，他惊惧道：“任何一个弱小妖族，只要见识过三清山的天地剑游，就绝不敢再待在地面。”

“昔年，我曾有幸见过一次，那时我修行不久，正逢东玄州大战，那是三清山第一次天地剑游，我族准备迁徙地窟，目睹剑游时，无数妖族被冲天剑气震慑，不敢动弹，有大妖不服，只稍微泄露妖气，就被剑气斩杀。”

“长青小友，日后等你名震东玄州之时，望你能心生怜悯，妖族无意跟人族争锋，也不敢与人族争锋，我等花草树妖，实则只想有一处繁衍生息的祖地罢了，仅此而已。”

“大长老一事，他已经得到教训，你不要心生芥蒂，他从修行以来，从未离开万花谷，心性如孩童，本性并不坏。”

“长青小友，地底世界别无他物，灵石与灵药倒是不缺，区区薄礼，权当赔罪，我还有最后一事相求，万花谷一事，还望你不要告知他人，否则我族永无宁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