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眨眨眼,忽然说道:“就像鹿清竹那样么?”
“嗯?”
李长青莫名心虚,尽管他与鹿清竹之间清清白白,跟白棠更是亲如兄妹。
但他依旧感觉自己最近有点话多。
“其实,我也可以变大。”白棠轻声道。
李长青讪讪道:“鹿清竹是妖,不知活了多少年,你何必跟她比,再说你总会长大的。”
书院本就可以测验骨龄,李长青今年十八岁,白棠比他小一些,看起来约莫十六岁。
白棠轻哼一声,精致小脸似有淡淡恼意,她知道李长青误会了什么,只是她不想解释。
那无悲无喜的心境恰如微风吹皱了湖面,第一次有了爱恨。
李长青也发现白棠似乎有了细微变化。
他没有多想,正要说话,祠堂外忽有脚步声传来。
李长青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步入祠堂,诧异看了两人一眼后,老道又看到了灵牌下的白骨,还有天井中的妖尸。
“唉,可惜,贫道来晚一步,否则青石村数百口人,或可幸免于难。”
老道面露悲天悯人之色,也不上前,而是盘膝打坐,为祠堂里的白骨念经超度。
李长青忽然牵着白棠,以最快速度冲向侧门。
“嘭”
祠堂内阴风阵阵,大门诡异关闭。
李长青停下脚步,右手悄然握住木剑,将白棠拉至身后。
目光看向那念诵经文的老道士,李长青心中寒意顿生,他若无其事道:“别念了,人都被你吃了,只怕也没有什么来生。”
念经声戛然而止。
老道士睁开眼睛,瞳孔闪烁妖异红芒,“贫道自问伪装的还不错,就算是启灵境修士都不曾识破,年轻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回答老道士的,是一道剑光!
祠堂消失在几人眼前,龙江倒悬于天上,江水滔滔,倾泻飞流。
“有意思,不知是哪个宗门的天才种子,小小年纪就已领悟剑意,啧啧啧,待会吃起来,想必大有裨益。”
江水如瀑布,还未淹没那老道士,一抹血红剑光猛然从大江飞出,剑气喷薄,大江被拦腰斩断!
霎时间,异相消融,祠堂重现,那抹血色剑光却并未消失,而是环绕着老道士,旋转轻鸣。
李长青拄剑而立,抬起手,擦去嘴角血迹,脸色阴沉如水。
老道士眼神贪婪地盯着他,脸上却露出慈悲笑容,“年轻人,你无需生气,待会吃了你之后,你就跟我彻底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有朝一日贫道证得大道,也不算埋没了你这一身精血力量。”
李长青心生恶寒,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老道士不知什么来历,言辞诡异,偏又道貌岸然。
“临死之前,我能不能问问,你是谁?”
“既靠近十万大山,难道你家师长就没告诉你,小心白云观么?”
诡异老道士一甩拂尘,脚下踏着十方鞋,不疾不徐,走到李长青面前。
下一刻,老道士捏住李长青下巴,喉结滚动,称赞道:“好皮囊,好气血,放心吧,我会一点不剩全部吃完,绝不浪费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