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灵竹信中交代,这是她出生时就携带着的玉佩,从小到大一直带在身边,如今送给李牧辟邪。
“你可别突然哪儿天暴毙了,不然你欠我的那份喜钱可怎么还?”
觉得赠送物件过于暧昧的灵竹,给出这般嘴硬的解释。
李牧眼帘稍稍垂下,将玉佩放入怀里。
一路来到陈府,跟陈老爷道了声早,便在劈冬瓜的院子里见到了用石锁锤炼肉身的陈不惭。
对方竟也是辛苦修炼了一夜的样子,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今天的陈不惭不知为何格外的沉默,师兄弟两人默默无言的砍完满院子的冬瓜,距离午时也还有一个半时辰。
“先别练了,今日午时又有一人需要斩立决,昨晚我已经祭祀狱神和法刀,收拾收拾形象,跟我去县衙。”
陈老爷提着一手鬼头刀,说出的话语令师兄弟两人感到惊诧。
又来一个斩立决?
看来这世道是真的要开始乱起来了,铁三牵扯的实在太深,细究的话恐怕很多世家都难以幸免……李牧如此想到。
师徒三人去的很早,这次赶上了提刑和宣判的环节,也就是把判了死罪的犯人从牢里提出来,再最后过一次堂,宣判处决犯人。
到了这个环节,犯人已经没有申诉的机会,宣判只是通知他一声。
但这犯人的面庞,却让一旁的李牧感到无比熟悉,仔细搜寻记忆,发现前身早年间就在王府见过此人。
王府曾经的二老爷!
李牧皱眉,记忆告诉他,二老爷王材早年因为利益分配不匀,早早的就分了家,前往外地重新打拼,日子过得不错。
就这般过去了将近十年,竟还能被抓回平安县,宣判斩头死罪?
该死,王家这趟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犯下的罪责绝非是表面那么简单。
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进行斩立决。
一行人押送插着尖头木牌的王材进行游街示众。
王材这张脸一经出现在百姓面前,便引来了不同以往的反响和惊呼,百姓乌泱泱的聚集了一大片在菜市口围观,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连押送犯人的官府队伍都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挤进刑场。
王材,十年前的王家一把手,和大哥王兴旺把修缮房屋的买卖做的风生水起,平安县城内大大小小的屋子,基本都是两兄弟一手操办建成。
王二老爷之前也是个体面人。
李牧环视一周,没有在围观的人群中看见王家中人,就连一个也未曾出现。
随着验明真身、丢火签的流程正常举行,陈不惭拔下王材的尖头木牌,李牧撩起王材那满头干枯的头发,露出脖颈,便听王材突然冷笑着开口:
“我见过你,你是当初和曦月一起的那个奴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