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寒,日未落,头顶的阳光却带不来半分暖意,也驱赶不了墨白和晓寒心里的冷意。
“少女?恐怕壮年男子你们也没见几个吧?”那人嘶哑着嗓子悲戚道。
原来那人叫石羊,妻早亡,膝下有一女,为官多年,甚是清廉,百姓好评如潮,更有风先生偶有协助,凤凰镇虽小,却也乐得逍遥。
许是故土难离,上边几次有意提携,俱婉拒。
然而三年前,也就是风先生离开两年后,一个叫“花蝙蝠”的采花盗给这个平静的小镇带来了噩梦。隔几天就会有哪家小姐疯了,哪家丫鬟自杀了,那时人人自危,闹的人心惶惶。
当然男人们也组织了起来,夜里巡逻,看家护院,可毕竟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家汉,根本连那恶贼的面都见不了。
再后来,石羊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筹了三百两银子,托人找到了向北二十里地外的“鸦头山”头领任天霸。希望用三百两银子买“花蝙蝠”一条命。
听说任天霸此人专门干这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
没想到就是那次,因为石羊的这次决定给凤凰镇带来了灭顶之灾。这次决定无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
后来才知道那“花蝙蝠”原来是“鸦头山”的二当家,几次打探,得知风先生确实不在凤凰镇后。举止愈加疯狂,令人发指。
任天霸更是带来五十多个喽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抓了镇子上的少女,少妇,还有男人,男的被送去做苦力,女的却不知道被送到了哪里?
有血性的男人都死在了任天霸那把鬼头刀下,也有的从了污。
石羊说到这里,仰天悲恸,声音已发抖:“我那可怜的女儿,就是那天被抓走的。那天正是小女大婚的日子。”说完早已软瘫在躺椅上。
这个一心向善的人,没有等来善报。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一个正当壮年之人变成了一个活死人。是苍天不仁?还是人心险恶?
莫晓寒听的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没知觉,暴怒道:“畜生,难道就没王法了吗?”
石羊像是没听见晓寒说的话,墨白也一直没说话,他在想:要怎么毁了这群畜生,对,是毁了,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墨白克制住心里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才能开口问道:“当年你托人找的那任天霸?”
听到墨白问他话,他稍微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石羊现在反正一无所有,就像一个赌徒捏着最后一个筹码一样,他准备做最后一搏,而这个筹码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但愿这个年轻人不会令他失望,如果女儿能再回到身边,他日赴黄泉也能给夫人一个交代。
墨白:“那个人你现在还找不找得到?”
石羊:“他就住在旁边的牛村,他是个本分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石羊怕墨白误会,特意解释。
墨白:“好,那“花蝙蝠”作案时都有什么特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次我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石羊有些苦恼的说道:“可我们现在镇子上的人都没见过那个畜生。”他沉思了一会,方小声道:“我只知道他每次都是在晚上出没。”
这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