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闻言呼吸一窒，面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不敢置信的看向梁久功。

梁久功不敢同康熙对视，低下了头，轻声道：“皇上，王太医在侧殿候着，可要宣。”

“宣吧。”康熙无力道。

“喳。”梁久功忙退下。

没一会儿，王太医进来了，不等其行礼，康熙忙问道：“王太医，可是大阿哥身子有异？”

王太医抬手对上康熙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安抚的冲康熙笑笑，康熙见王太医这副模样慌乱的心绪平复了不少。

确认康熙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王太医这才敢汇报大阿哥的情况。

王太医捡着能说的斟酌着说了出来，“回皇上，因着您这马佳小主如今年纪都尚小，身体没有发育完全，再加上马佳小主有孕一来身体并不安稳，屡屡动了胎气，是以大阿哥身体底子有些弱，平日里需要悉心养护，待大阿哥年长几岁，脏器发育完全了再辅以药膳慢慢养着，随着年纪渐长自会日渐康健。”

康熙闻言大喜，却不想王太医下一句话又将康熙打回原形。

“只虽大阿哥成年后身子能够康健，但终究是有些先天不足，往后要想如正常人般骑马射猎布库却是不能的。”王太医瞅着康熙渐变的眼色越说越小声。

康熙深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艰难问道：“当真只能如此？可还有其他滋养法子？”

王太医死死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康熙。

康熙见王太医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心痛非常，眼眶泛红。

他的长子这是要废了啊！

他们满人可是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没法儿做骑马射猎这等激烈的活动人可不就是废了吗？

他的长子再也没可能长成他所期望的巴图鲁了。

一时间康熙有些灰心，盯着还跪在地上的王太医看了许久，最终摆了摆手，放人离开，而后走到炕座上呆坐着，愣愣出神，脑子里的想法繁杂而紊乱。

梁久功见康熙这般失落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只得矗立在一旁默默陪着康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了打更声，梁久功拿出怀里的怀表一看，见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这会儿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顿时着急起来，再过一个多半时辰就要到卯时，该上早朝了，可如今皇上不仅一晚没睡，还是这副模样。

梁久功担忧的心急如麻，壮着胆子试探的唤了一声，“皇上？”

康熙没有回应，梁久功只得加大了音量，“皇上？”

“皇上，快两点了，您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