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芙抱着土狗哭着跑远,喊都喊不回来。
楚烨只得抱起萧月芙没带走装着衣服的木盆。
木盆编竹筐手法,有些年月了,捆外围一圈的铁丝锈迹,端起来嘎吱作响。
楚烨生怕散架,小心翼翼移动放在后车斗用麻袋垫,而后推着三轮车前往刚才萧月芙手指的房子走。
房子风格就是普通的西南民居岩石,黑瓦黄土墙屋前有一片空地,种上些青菜之类的。
楚烨越靠近房子眉头锁得越深。
仔细看,房子瓦片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不然想象一下雨屋内肯定得滴滴答答,黄泥墙体到处裂开,不少处都跟炮弹打过留下坑洞,混在干草发黑,成为细菌的温床。
毫无疑问,人在这地方呆久了保准生病。
楚烨推着三轮车来到房屋前,怀着沉重心情进屋。
即便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屋内场景还是被狠震了下。
地面是泥土地,屋顶滴水留下坑坑洼洼,左边靠墙是一张老旧需要用石块垫着的桌子,桌子两边各有树墩凳子,桌上叠着两块破裂的碗,以及四个长短不一筷子,就是折断木枝简单处理了下。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再也没什么家具,更谈不上摆设,墙上那几张褪色奖状不算的话。
自古民以食为天,吃饭家伙都这样,那其他方向不用多想了。
楚烨实在难受,手指揉着紧锁的眉头舒缓。
前世他事业小有成就,在某年夏天到东南沿海某城市收货,偶遇在服装厂的打工萧月芙,那是时候才二十八岁,看着犹如五六十老妇人。
他于心不忍带身边一起工作,也没问发生什么,只是在有次聚会,萧月芙偶然提了下,才知道萧家经济很糟糕,而今亲眼见到后才明白‘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汪汪~
楚烨左侧结痂的‘黑’布传来土狗叫声,他吐了口气伸手掀开布,嘴里道:“打搅了。”
说完抱歉,楚烨才走进去。
这是间卧室,姑且就这么称呼。
卧室面积不大,墙角摆着一张用石头加起来的木板,对着干草铺着泛黄薄布,布上躺着右腿有个伤口留着脓水的老叟。
萧月芙跪坐地上,脑袋趴在木板呜咽哭泣着。
土狗在萧月芙身边来回绕着,汪汪地叫着。
“月芙,又是田家那小子过来了吗?别理会他,听爷爷的,去沿海找你舅舅和表哥,那边比较有机会,总能养活自己……”老叟因腿伤疼得发烧,说话迷糊且吃力。
萧月芙只顾抽泣没有回应。
楚烨进来后见状心里堵得慌,总算明白萧月芙高一下学期说不来就不来的缘由。
前世重逢后,萧月芙跟过去做切割不提,他尊重也不问,所以一直不知道情况。
他走到床板前蹲下,让视线和上面躺着的老叟平行,竭力露出微笑道:“萧爷爷好,我是月芙高中同学。”
“啊~啊啊,是同学啊,月芙赶紧带同学喝……喝点水……”老叟迷糊着伸手想拉孙女。
萧月芙抬起头来,哭脸怼着楚烨道:“又没邀请你来我家,你来干嘛?”
楚烨抓住萧月芙站起来,道:“跟我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