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藏须,看来似乎是我心存偏颇了,以为其貌不扬,就武断必无妙用。”说时,正要取出一验,就闻周剩急急忙忙的来叫道:“老弟,漱鸣坊遣人来找,说是有事相求。”
“漱鸣坊?”刑尘暂舍了验看铁戒之念,忙就迎了上去,不解问道:“周大哥,那漱鸣坊来人何处?”周剩避开身子,朝后一指道:“就是此人。”
来人拱手作礼,自通姓名:“公子,小人徐桂,是漱鸣坊中一名粗使,受坊主亲命,来请公子过坊一叙,有要事相商。”
“可是月瞳坊主?”刑尘又问他确定了一遍。
徐桂接口回道:“正是。”
刑尘寻思片刻,即一口应道:“既是贵坊主一片盛意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转身朝幽离道:“幽离,你随我入城过坊如何?”
还未及幽离答应,就听那徐桂又是出言道:“公子,我家坊主只单请了公子前去,并未另邀旁人。”
幽离本来满面欣笑,可一听徐桂这话,立就冷沉下脸来,气鼓鼓的双手一抱臂道:“你家坊主什么意思,我哥哥才只与她有一面之缘,就得如此相重,难不成是看上我家哥哥了不成?”
徐桂面不改色,显然经了些风浪,究竟是漱鸣坊中人,依旧口气稳重道:“这位小姐切莫误会,我家坊主并无他意,小人也不过是秉命行事,还请勿责。”
刑尘听后,本不欲去,奈何已是应承在先,无可奈何,只得道:“既然贵坊主单独邀我,一番美意难拂,这便动身吧。”徐桂将身一避,让开道路,刑尘先行在前,徐桂不急不缓的跟随在后,到了山下时已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驷驾马车在彼候着。
上了马车,徐桂旁坐在前,驱马扬鞭,一路稳如泰山的朝圣龙城内驶去,未过数刻光景,已是到了漱鸣坊门前。早有人在彼迎候,正是欧阳云烈,见面即拱手施礼道:“刑公子,老夫这厢有礼了。”
刑尘回敬一礼道:“今日造访,恐有唐突,还请欧阳老先生勿怪!”
欧阳云烈岂不知刑尘乃是坊主贵客,何况又是一位炼丹圣手,纵然忙得无暇抽身也当拨冗相迎,毕竟这样一位天资卓越、精通丹道的少年天才极易惹人青目。相互寒暄一阵后,欧阳云烈即亲自将刑尘引至后堂,堪堪送至门前时,就已自去了。
刑尘心中忐忑,走进了中堂,没多久就听耳畔响起月瞳之声已在左近:“刑公子赏光辱临,月瞳荣幸之至。”
刑尘回身过去,见漱鸣坊主月瞳已是进了堂来,一身云绡雾毂,云鸦低挽,香凝玉腮,柳态楚楚,尽显傲人风姿。这一观之下,竟不觉心旌猛摇,神魂激荡,差点动起亵渎之念来,忙即将目光移开,面色已是绯红,把首一低道:“月坊主相请,不知所谓何事,还请赐教!”
月瞳体态风流,丰姿如玉,世上男人多以一眼即已沉沦欲海,可一般尘俗男子又多千篇一律,色字当头,实在是乏趣得紧。倒是刑尘灵台不尘,神莹如玉,乃是亘古难得,实属一流,月瞳那方擅使春芳妖媚的玲珑多窍心也不禁暗暗有情愫涌动,只是有极巧于藏掩遮饰,旁人却是看不出半分端倪。
月瞳姗姗走至刑尘身旁,端然坐下,双目微抬,注了刑尘一眼,嘴角微翘道:“公子还请先坐,略吃杯茶后,再待月瞳将事秉明不迟!”未几,就有两名穿红着绿、颇有风姿的丫鬟捧上茶来,刑尘吃了几口,未见月瞳说话,就又低头吃,直至一杯茶堪堪吃完,月瞳才提起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