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以安同样喜爱海鲜,尤其钟爱大闸蟹,只是她一向娇气,不愿亲自剥壳。当年与贺铭征热恋时,他会体贴地为她细致剔出蟹肉等带壳的海鲜类,宠溺地堆放在她碗里,让她尽情享受。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当年亲手为她剔蟹剥虾的人,现如今,正神色寡淡睨视着她躬身为他服务。
沈以安为他斟好小半杯配海鲜的白葡萄酒,再取过一只品相与个头都极佳的大闸蟹,有条不紊地手持蟹八件,用工具轻轻敲打蟹身,继而依序使用勺子、签子等,把整个大闸蟹的肉全部剔出,摆放在他面前。
“贺总,您请用。”沈以安对他颔首示意,纤指将蟹壳摆回原位,保持了蟹的完整形状。优雅且纯熟的动作看得众人个个兴味盎然。
贺铭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瓷碟的蟹肉上,紧抿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语气淡淡对她丢了句:“沈小姐剔蟹的手法确实了得,与往昔相比,宛若变了一个人,这么会服侍人。”
阔别多年,再次见面的当下,他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刺。当然,这未影响她分毫。混迹名利场,早练就坚忍不拔的心理素质,什么奚落嘲讽,权当是放屁。
贺铭征这话于她而言,实属半点伤害都没有。她微勾红唇,态度恭顺回道:“贺总过誉了,这不过是我的职责所在。”
这时,一直暗中关注他们谈话的众人中一位,不知是想混个脸熟,抑或是酒劲上头的原因,竟接过话茬,大着舌头笑问贺铭征:“诶,我说贺总,这沈美女从开始就一直偷偷看您,你们莫不是认识?又或者,小姑娘是对您一见钟情,喜欢上您了。哈哈。”
这话问得过于突兀且失礼,沈以安抬眸瞟了眼说话的人,年过半百,长得颇具脑干缺失的美感,难怪说话鲁莽不分场合。
意外的,贺铭佂没介意他的唐突,一脸似笑非笑,冷淡回应:“不认识。”
接着,又补了句:“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