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还好忍受,最让芮雯鞠痛苦的是,每天狗蛋都会扒开她的衣服,用纱布将一些药渣子裹到她身上。而每次上药的时候,狗蛋都会露着淫笑,死死盯着她羞耻的部位,有时候还会忍不住用手摸一摸。
每当这个时候,芮雯鞠心里都会有莫大的屈辱感!但她无计可施,只能怒目圆睁,狠狠瞪着狗蛋尽量吓阻他,所以还好,狗蛋每次也都没再得寸进尺。
狗蛋几乎很少说话,和他交流也不是很顺畅,但芮雯鞠每天还是有话没话地和他闲聊几句,否则她担心自己的语言功能会退化。
但大多数时候,芮雯鞠就只能孤独地躺着。为了不让自己消沉和崩溃,她也只能用上自己的“精神胜利法”。
她每天在想:“也许西岩已经脱身了,只是自己被狗蛋带到了荒无人烟的大山上,所以他暂时找不到自己。”
她又想:“也许那些恶魔都已经被警察抓了。”
她还想:“西岩一定会把弟弟照顾得很好的。”
她每时每刻都在宽慰自己:“警察和西岩一定很快就会找来的,只要我好好活下去,很快就能见到西岩和弟弟了。”
即使在梦里,她也会梦到自己回到了他们的鱼庄,她、西岩和弟弟坐在鱼塘边,烤着鱼肉,香味四溢,春光明媚的草地上,他们互相追逐着,充满了欢声笑语……
说来,这个一身污垢有些傻傻的狗蛋,采药治病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芮雯鞠喝了他的药汤,敷了他的药渣,一直没有知觉的身体,开始渐渐有了反应。一开始能感觉身上一阵阵的瘙痒刺痛,像全身爬满了小虫子;渐渐地是全身一阵阵的灼热感;紧接着,除了手指能动,脚趾头也开始可以动了;再接着,她开始能缓缓挪动自己的手臂,然后慢慢举起来;再接着,她开始能扭动自己的腰,摆动自己的腿,缓缓侧个身……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芮雯鞠用手撑着床,一用力,居然就坐了起来!她兴奋地慢慢弯腰,用手掰住自己的腿,缓缓坐到了床沿。然后再用手撑住床沿,想要下地站起来。不过,脚刚落地,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怎么也无法再起身。
这时,狗蛋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瘫坐在床边的芮雯鞠,眼里露出一丝惊诧,转而惊诧又变成了恼怒。他奔到芮雯鞠身边,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上床,盯着她几秒后,狗蛋转身找来了几根绳子,粗鲁地将芮雯鞠的手和脚都绑了起来。
完成这一串动作,气喘吁吁的狗蛋盯着芮雯鞠:“别想跑!你要一辈子陪我!”
又过了两个多星期,芮雯鞠恢复得更好了,虽然手脚被绑住,但她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自己翻身。
有一天,趁着狗蛋去采药,芮雯鞠再次尝试着坐到床沿,再次将脚落到地上,撑着床沿,慢慢地、慢慢地,她居然能站立住了!
心里大喜的芮雯鞠,缓缓坐回床沿,弓着身子用手去解脚上绑着的绳索。虽然很吃力,但一阵满头大汗过后,她如愿解开了绳索。
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的芮雯鞠,再次缓缓站了起来,并开始挪动自己的脚。但依然很艰难,好不容易,她才迈出了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大汗淋漓的芮雯鞠已经挪到了茅草屋的门前。她喘着大气,疲惫而兴奋地将手趴到门上,透过破门的缝隙,芮雯鞠终于看到了阳光!看到绿色的树和草!
这让她备受鼓舞,用手抓住门栓,使劲一拉,门开了!
一扇小小的破门外,阳光明媚,树木花草在暖风中摇曳,芮雯鞠终于看到了真实的世界,那一刻,泪水流满了她的脸颊!
她闭上眼,任风肆意吹到她的脸上、身上,使劲吸气,任由夹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灌进自己的鼻子里!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已经隔绝了几个世纪!
不知道过了多久,芮雯鞠渐渐恢复了理智。她心里明白,自己还无法自由地拥抱门外的世界,她还无法逃离这门里的暗黑空间,她必须要继续忍耐,但显然已经有了信心。
又过了两个星期,芮雯鞠身体的活动能力已经越来越接近正常。她常常趁着狗蛋出去,一次又一次地走到门口,甚至终于跨出了那扇低矮的门,坐在屋外的草地上呼吸自由的空气。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观察起地形,发现狗蛋的小草屋建在一个悬崖上,也看清楚了狗蛋每天走的那条小山路,是一条沿着悬崖峭壁、只能容一人行走的狭窄小路。虽然如此,芮雯鞠依然坚定了要沿着这条绝路走出的决心。
这天晚上,芮雯鞠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等明早狗蛋一走,她就要逃离!
一大早,狗蛋出了门,芮雯鞠解开脚上的绳索,跨出门,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沿着那条小路走去!
但几个月的卧床,加上营养极度不良,芮雯鞠走得很慢,走出十几米就要休息一下,即使这样汗水也已经湿透了全身。但心里强烈的意念,支撑着她坚持走下去。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狗叫声!惊诧地抬头望去,前面几米远的一棵大树上,用链子拴着一只污秽不堪的大狗!它正冲着芮雯鞠露出可怕的獠牙,疯狂地叫着。
芮雯鞠惊在了原地不敢动弹,而她脚下的小路只能进退,无法绕道。有些绝望的芮雯鞠深吸一口气,准备要和恶狗搏斗一番,但就在这时候,她的心瞬间凉了,因为绝路的对面,听到了狗叫的狗蛋,已经朝她走来!
芮雯鞠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狗蛋找来了一条和拴着那只恶狗一模一样的铁链,一头锁住芮雯鞠的脚,一头用铁钉死死钉在了石壁上。
就这样,芮雯鞠再次陷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