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较于六皇子来说,三皇子不仅母族更为强势,而且还和钱家牢靠地捆绑在一起。
可以说,怕是三皇子和凌贵妃本人都觉得这储君之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
可惜,按照自己对弟弟多疑性子的了解,三皇子和凌贵妃这般显眼的途径只会让他不喜,甚至生怒。
若是再不加收敛,来年陛下就只会表露出明显的看重六皇子的意思。
越珂瞥了一眼虽有所慌乱但仍十分冷静、甚至是有恃无恐的两人,冷笑了一声,只觉得可笑。
凌贵妃微微倾身,含着笑,似是讶异。
“长公主这说的是哪里话!殿下可是陛下的亲姐姐,这皇宫永远都是殿下您的家,哪里有人敢不长眼冲撞您呢?”
对此,越珂只是掀了掀眼帘,直言不讳地问道:“凌贵妃这话是在暗指本宫说的是假话,故意冤枉其他人?”
凌贵妃被她这直白的问话给噎了一下,顿了一下,才打圆场。
“怎么会?殿下这可是冤枉嫔妾了。是嫔妾不好,没能管理好后宫,让不长眼的惊扰了殿下。殿下还请说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了殿下如此生气!”
越珂未答,只是转过脸,变了态度,支着头,笑意盈盈地瞅着她。
“那依凌贵妃之见,对于这等不长眼的人该怎么责罚呢?”
凌贵妃眼神变幻了一下,没想到越珂竟然这么不依不饶,她自然知道越珂在说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泓儿还离不开钱家的支持,自己在后宫也需要惠嫔的搭手。
若是越珂按照自己的话直接去惩罚了钱家的那个小丫头,就算钱渡表面不在意,也不知道内心会不会与自己生了嫌隙。
自己不能赌,有些话就不能从自己口中出。
“这、殿下,我这还没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惹得您生气,未知事情全貌我实在也不好评价。我相信殿下英明神武,定然已有所决断。”
越珂轻哼了一声,对这种讨巧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抬眼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紧紧攥着帕子的惠嫔。
“既然凌贵妃不愿多说,那不如就你来说说吧!”
染着红色蔻丹的手指遥遥一指,面上带笑,但是那点笑容却越看越让人胆寒。
惠嫔心中一紧,从刚才收到消息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猜到长公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截了当地表现出来。
刚想准备和凌贵妃一样说些客套话糊弄过去,就被越珂直接阻断了后路。
“你可别也说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来,要不然本宫真的该好好问问陛下,凌贵妃是怎么管理的后宫,一个个嫔妃竟然连宫规都不清楚!”
惠嫔脸色一变,不安地看向凌贵妃,企图寻求帮助。
凌贵妃只是递了个凌厉的眼神。
惠嫔阖了阖眸,知道了她的意思。若是不危及她们,对于家族里的小辈可以多给予一些关照,但是一旦已经牵连,那么就必须斩草除根,舍车保帅。
“回禀殿下,按照宫规,冲撞高位者,仗二十,情节严重者的的,杖毙。”
钱倩刚挪着麻木的双腿走了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小脸惨白,直接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着惠嫔。
惠嫔别开了脸,没去看她。
原本还一头雾水的众人,现在见到钱倩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也大概猜到了一二。
即使钱倩平时嚣张跋扈,惹得很多人不喜甚至厌恶,现在见到这副情状,也忍不住生了几分同情。
可惜了,这是直接被当做了棋子啊!
从进来开始楚娇一直都安静地站在越珂身边,刚开始因为是她过盛的容貌吸引了不少视线,好在之后都被越珂和凌贵妃之间的言语交锋给转移了注意力。
楚娇知道越珂做这一切大部分都是因为在给自己出气,给自己撑腰,同时也是告诫其他的人,自己身后有她在,先掂量掂量斤两再来招惹自己。
越珂作为长公主,本没必要掺和这趟浑水。只要陛下健在一天,就没人敢动她。而她只要不掺和进来,不管是谁继位,她照样可以高高在上做她的长公主。
楚娇伸手悄悄拽了拽越珂的袖子,示意她也不必赶尽杀绝。
越珂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拧眉,不悦地看向还没有站起来的钱倩。
“听说这个丫头是钱家的?是惠嫔你本家的侄女?”
惠嫔还能说什么,又不可能否认,只能应了一声。
“之前在宫中毫无避讳,现在又殿前失仪。就这样,你们也放心她一个人来参加宫宴。你们也不怕她惊扰了陛下,陛下直接治你们的罪吗?”
越珂轻咳了一声,“既然你们没时间管教,那本宫就替惠嫔好好教教晚辈。来人,带下去,杖十五,禁足半年。”
钱倩似是突然惊醒回神一般,哭着大喊道:“呜呜呜!姑姑,救我!呜呜!长公主,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招惹楚娇了!呜呜呜!姑姑,救……唔唔……”
眼看越珂和惠嫔的脸色都不好看,凌贵妃害怕那个蠢货再攀咬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使了个眼神让宫人赶快将人捂着嘴拖下去了。
因着刚才钱倩的话,不少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又纷纷落在楚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