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伞面已经被地面上尖锐的石头给划破了一角。
揽月见状,又是自责要是担忧,红着眼圈,含着泪格外沮丧。
“对不起,小姐,都是我没用。连个伞都撑不好,这可怎么办啊?”
楚娇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哭包啊!
伸出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安抚道:“好了,又不是完全不能用了,这不还能将就嘛!哭什么,还嫌不够冷是不是?小心等会儿眼泪被冻在脸上。”
揽月赶忙抹了脸,收了泣声,打起精神来。
“你扶着小姐吧,我来打伞。注意着点啊,自己摔了没事别再连累小姐。”
倚云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揽月慎重地点头,每一步都谨慎小心极了。
几人已经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步伐越来越沉重,思绪也越来越麻木,脑海中只剩下了前进。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何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倚云率先提起精神,惊喜万分。
“小姐,好像有人过来了!好像不止一匹马,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送我们一程?”
楚娇动了动被冻僵的脸,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来。她没有倚云那么乐观,现在这个时候,谁知道来人是敌是友。
得小心谨慎一些,而且就算是过路的人,也不见得会有马车能恰好带她们一程。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车的身影逐渐显现。
“小姐,有马车!”
揽月也高兴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
楚娇站在原地,视线遥遥地落在那逐渐接近的小型车队上。
除了马车里的主人,还有两个护卫。
光是这么瞧着,便已经确定有三个成年男子,若是来人非善,她们怕是会有危险。
楚娇忽然感觉到了后悔,自己出门应该带上护卫的。很多时候自己总以为很安全,便不喜带着许多人。
但是如果今日自己身边还有护卫,可以让他先回去报信,就不会发愁了。
明明前世的时候已经吃过亏了,却还是因为过于自信而忽略了。
楚娇倏地心头一凉,自己似乎过于依赖前世的记忆了,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也许很多意外也会纷至沓来,自己万不可再如此掉以轻心了。
现在也只能祈祷来人是个心善的吧!
“吁——”
“前面可是楚家小姐?”
“诶?他们好像认识小姐?”
见他们没有贸然靠近,反而很客气地停在了不远处,留下一个安全的距离,倚云和揽月都不禁心生好感。
倚云探询地看了看楚娇,见她点头之后才上前两步与他们交涉。
“我家小姐正是楚祭酒府上的,不知阁下是?”
那护卫没有答话,反而一个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青年下了马车。脸上噙着温润的笑意,彬彬有礼地拱手道。
“在下乃是礼部尚书之子赵平治,外出求学归京时,刚好在路上见到了停留在那里的楚家马车,所以斗胆贸然搭话,还请原谅小生的冒昧。”
倚云自然不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全然相信,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番,见他谈吐有礼,身上衣着也华丽,确实不似普通人。
赵平治似是看出了她的犹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
“这是我们赵家的凭证,可以查验一番。”
倚云伸手接过,观察摸索了一番,上面的印记确实是赵家的,笑着还回去。
“赵公子客气了,您这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模样一看便知不是凡人。我们马车出了意外,不知赵公子是否方便送我家小姐一程?”
赵平治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隐在斗篷里见不清面容,只露出精巧的下巴的楚娇身上划过。
他本就想着能与楚娇搭上话,又怎么会不同意呢?但还不待他欣喜地应下来。
清冷的声音含着不易觉察的冰冷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率先拒绝了。
“倚云!不必麻烦赵公子了!我们不便与赵公子同乘,有劳赵公子了。”
赵平治!呵!自己前世的好未婚夫!一个道貌岸然、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在京华因为那还算看得过去的皮相和温柔的脾性,倒是博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
弟弟丢了之后,自己名声受损,也失了爹爹的偏爱,原本络绎不绝求亲的人便忽然销声匿迹了。
他倒是不计较,特地上门求亲,爹爹与绫姨便为自己和他定下了亲事。
自己那时心灰意冷,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和从始至终的信赖动了心,可后来呢?
后来她才知道,他早已和夏南霜勾搭上了,去求亲也只不过是故意与夏南霜商量好的,好接近自己,也为了之后更容易地毁了自己,毁了楚家!
这个伪君子,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