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陆觉家人那边,都谈妥了吧。”
红衣女子问道。
“是的老师,我已将紫信交给他父亲。”
一行人准备向西南而行时,安诚突然挡在了队伍的前头。
“老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他怕现在不说,回到宗门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哦?你说吧。”
苏蘅面无表情。
“长弦的毒虽然解了,但她已经几乎看不见东西,不容耽搁。我想带她回故乡,家父或许有门路法子治。”
安诚说罢,连磕了几个响头,便伏地不起。
苏蘅叹了一口气,望向长弦。
“长弦,今晚你尽职尽责,没有辱没宗门。我本意是处理完手头几件事,就亲自带你去戎国,找霍神医试试运气,因为我手里有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听完苏蘅的话,长弦嘴唇蠕动了两下,但并未说出口。
“你自己决定,跟我走还是跟安诚回故乡?”
长弦贝齿轻咬,犹豫了一会儿,便抬起一张神情坚定的脸。
“我还是想……想跟安诚回家。”
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不禁低了下来。
“齐老,你将通关令牌给他们。”
“诺。”
苏蘅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官道。
众人慌忙追上,只留下安诚和长弦二人,孤零零地站在城外。
向着苏蘅和队伍离去的方向,少年和少女噗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脸上满是依依不舍。
他们知道,此去千山万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拜衡门。
而此刻,城头上正有一人,冷冷地看着城下发生的一切。
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飘散在空气中,而那杆黄铜烟杆,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咔嚓。
一只粗壮的手臂,破土而出。
紧接着是另一只,然后是一个头戴褐色斗笠的脑袋。
不多时,两个人影,一高一瘦,出现在不久前激战过的坟场。
“好险。要不是懂得土遁和敛息,一旦被那狐面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高个儿心有余悸。
“师兄所言甚是。衡门的人也走了有一个时辰了吧,圣女赐下的寻灵盘的指针,从那行天船出现就一直在剧烈抖动,现在微弱了些。”
“一定有残石,分头找!”
两个人影,在小山丘附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多时,矮个儿一声惊呼。
“找到了!”
高个儿连忙赶去。
顺着矮个儿手指的方向,一个灌木丛中,若隐若现的光芒被树叶掩盖着,加上皓月当空,确实难以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