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喧嚣如同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炫目的灯光在空中跳跃,犹如精灵在暗夜中舞蹈,将整个空间渲染得五彩斑斓。狂躁的音乐如潮水般汹涌,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人的心灵。
吧台上,调酒师的手法娴熟而优雅,他们挥动着手中的调酒器,像是在指挥一支乐队,调制出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酒饮。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待极嗨时,男男女女们夸张地摇晃着身躯,尽情释放着青春的热情与活力,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舞动,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他们的尖叫声、欢呼声与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的交响曲。
在卷毛的介绍下,李金玉与阿龙打了个招呼,数人便坐入了长桌,加入了畅饮。游走的陪酒女孩们浅笑倩兮,左右顾盼,到处寻找自己的目标,阿明也叫来了几位助兴。
树镇的KTV跟此地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好奇感得到短暂的满足后,那炫目迷离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便让李金玉感到不适起来。
几杯不知名的酒水入喉,李金玉已觉得身体的不适感愈发明显,心跳随着狂暴的音乐节奏而加速,眼睛被刺眼的灯光灼烧得疼痛。他取下眼镜,轻轻地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这时,细心的卷毛察觉到了李金玉的不适,他靠过来关切地询问:“金哥,没事吧?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
李金玉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应允。
卷毛返身与阿龙和阿明说起,三人稍后便来到了酒吧大厅之外,嘈杂顿时减少了许多,至少说话是听得分明了。
阿明从口袋掏出几张房卡,卷毛抽出了一张后说道:“今晚,我要和阿龙和金哥彻夜聊天,我们仨挤一间就行了。”
阿明听闻,拿过卷毛手中的房卡一看,说道:“这间行,这是套间,卧房里有两张床。”
卷毛接回房卡说道:“那行,那我和金哥先上去,你们继续嗨会儿。”
李金玉连忙摆手,他微笑着说道:“卷毛,阿龙为你大老远而来,你得陪他再喝点,别老惦记着你那几本破教材。”
李金玉走出酒吧的那一刻,仿佛重获新生。
外界的清新空气让他精神一振,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他来到半开的安全窗前,感慨着深吸一口夜色中的空气,然后向电梯走去。
来到房间后,刚刚洗了一把脸,手机的滴滴声便打破了空间的宁静。李金玉来到沙发坐下,掏出手机一看,是林波又发来了不少短讯息。
他一条一条地仔细阅读着。看着林波的话语,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嘴角也偶尔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林波在字里行间,含蓄而细腻地流露着对李金玉的思念与情感。那字字句句所蕴含的情意,如同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李金玉的心湖,激起一层层涟漪。
他并非完全没有被触动,但更多的是在思考林波近两天为何会如此频繁地发来短信,似是有些异常。他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线索,揣摩着她的用意,想要探知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心神不宁。
他再次拿起手机,翻阅着那些短信,试图从中寻找答案。然而,看了半天,仍然不知道林波这些深情款款的文字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含义。想了良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晚上电话中林波提到的下周三的演出,以及她之后发来的“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他轻轻念着这句诗,试图回忆起这首诗的全文,看这诗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内容。
经过一番思索,他终于想了起来,前两句是“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他心底又默念了一遍全诗,试图揣测凌波发来这两句诗的用意。
“坏了!”李金玉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他意识到林波可能是在暗示他,如果自己不去看她的演出,她可能会任性地不演了。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头疼,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影响到林波的演出和前途。但是,他又觉得和林波之间的情愫必须要尽快切割,否则她只会越陷越深。
“你不演就不演吧,与我何干?”
李金玉揉了揉脑袋,斜靠在沙发上,想要借躺下释缓这纷乱的思绪。
然而,刚闭上眼睛,他便想起和林波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那碗鸡蛋面,想起那个已经消失的初吻,这些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吧。”李金玉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林波,短信都收到了,期待你的演出,周三见。”
短信发送完后,他拿起这个令人烦躁的手机,干脆关机了事。
门铃声骤响,将李金玉的沉思打断。他迅速从沙发上站起,前去开门。只见阿龙和卷毛站在门外,卷毛手中拎着包,显然是去了阿明办公室一趟。
李金玉笑着将二人迎进屋内,卷毛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书本,开始翻阅。李金玉见状打趣道:“卷毛,你这学习的劲头可真是见缝插针啊。”
卷毛一边低头翻书,一边回应道:“看不了几分钟,阿明又叫阿尤去搞酒了,马上就会送过来。我先过一遍,别把昨晚火车上看的内容给忘了。阿龙,你和金哥先聊着。”
李金玉和阿龙相视一笑,都觉得卷毛这小子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这时,门铃再次响起。阿尤满头大汗地搬着啤酒、零食和水果出现在门口。他有些抱歉地笑道:“各位哥哥,不好意思,啤酒只有一箱是冰的了。”
李金玉连忙表示感谢,并邀请阿尤进来坐坐。
但阿尤摆手拒绝道:“金哥,我来不了,明哥还在酒吧嗨着呢,我得去会所照看。我也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对了,明哥说兵哥他们还挺有兴致,可能还要一会儿才会尽兴。如果你们聊累了就早点休息。”
送走阿尤后,卷毛依旧低头看着书本。阿龙见状,拿起酒瓶催促道:“朱少,哦不,卷毛,别看了,来喝酒。”
卷毛头也不抬地说道:“还有几页,稍等稍等。”
阿龙转向李金玉,笑道:“金哥,那我们就不等他了,我们先来聊聊徐芸吧。”
卷毛一听到徐芸的名字,迅速盖上手中的书本,脸上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阿龙,快说说看。”李金玉和阿龙见状,顿觉生趣。
见卷毛焦急的样子,李金玉和阿龙更觉好笑。阿龙拿过一瓶酒,塞到卷毛的手里,说道:“来,兄弟,我们边喝边聊。酒吧的酒没什么意思,我们仨再补补。”
之后,在卷毛焦急而又期待的目光中,阿龙开始讲述自卷毛被请出徐家后发生的事情。
卷毛被徐母用保镖逐出徐家后,徐家的大门便紧闭着,徐芸也被保镖严密看管起来。
她曾以死相逼,希望母亲能回心转意。
刚开始时,保镖们24小时寸步不离地看护着徐芸。每当她试图上吊,保镖们会站在一旁,待她绳索绕颈,便立即上前解下。
当她冲动地想要跳楼,徐母甚至干脆打开了窗户,冷冷地说:“你跳吧,就一层楼高。”而当她选择绝食抗议时,徐母更是请医生来为她注射营养针。
听到这些,卷毛的心如刀绞。他紧握着啤酒瓶,大口大口地灌着,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地问:“她爸呢?”
李金玉和阿龙看着卷毛痛苦的样子,也颇为难受。阿龙叹了口气说道:“老板他是疼爱徐芸的,但徐母实在太强势了。那几天,老板为了避免跟徐母起冲突,干脆躲在公司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