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看着二皇子,公主,驸马渐渐难看的脸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正在暗自后悔。
只听到二皇子问:“奶娘,你发现什么奇怪的事了,尽管说。”
“我看见胡统领死后,有一个护卫队士兵冲上去抱着胡统领痛哭,边哭还边从胡统领身上掏出一些东西,其他护卫队的人只是悲伤的看着,并没有阻拦,他们好像觉得这很正常,所以我才迷惑不知道该不该说。”奶娘迟疑着说。
“那人从胡统领身上都掏出了什么?”公主着急的问。
“有一把短刀,一些钱,还有一封信。”奶娘回忆着说。
“此事,事关重大,奶娘你详细说说。”窦龙德深吸口气说。
本来以为线索已经断了,再也找不到幕后主使之人,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窦龙德都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
奶娘边回忆着边讲述同时还身体发抖,手脚冰凉,仿佛有不愿意回忆的可怕事情,窦龙德上前轻轻抓住奶娘的手,奶娘脸色发白的对窦龙德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窦龙德很想让奶娘不要回忆也不要讲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件事牵扯重大,那人如果知道奶娘没死,就会知道奶娘在现场肯定看到了一切,就算奶娘不说,那些人也会杀奶娘灭口,为了奶娘和自己的安全,只能委屈奶娘了。
那天,公主背起二皇子离开车厢后,胡统领就把衣服拿过来,我怕他发现二皇子已经不在车厢,就谎称二皇子衣服已经脱了,为免受寒,不能开车厢门,只让他把衣服从车窗递进来。
然后公主带人开始突围,所有人都关注在公主身上时,我按照二皇子的吩咐按你车的另一侧悄悄下车,然后躲在峡谷一个拐角的大树后,身体吓得抖成一团,看着那残阳照的满是血色的峡谷。
血色的光里面包裹着真的鲜血,飞溅而起的鲜血淋的到处都是,那地上草上,树上,峡谷的崖壁上,尤其是崖壁上飞溅上的鲜血最多,鲜血顺着崖壁往下流淌,还未流淌到地上就已经被崖壁吸收完了,整个崖壁都由土黄色变成淡红色,红色,深红色,直到变成黑红色后,再也看不清变化。
树叶还在微微晃动仿佛承受不了鲜血的重量,一滴滴的血液顺着叶子两边的脉络流向中间那根最粗的筋脉,从中间筋脉天然形成的凹槽流向叶子前端的尖处,在叶尖慢慢汇聚成一滴,当这血滴的重量超出叶尖的承受力时,就会突然滴落下来,在滴落的瞬间。
仿佛叶子也得到了解脱,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一样轻轻颤抖一下,然后等待下一个血滴的汇聚,再次背上这如山般的负担。
一滴滴的鲜血从树叶上滴落到青草上,再顺着青草的枝干缓缓流向青草的根部流下,这时的鲜血不知是离开主人太久,已经冷却或是开始凝固,血液并没有全部流下,还有点点黏稠深红色斑点留在青草的叶片和枝干上。
鲜血顺着流到青草的根部再渗入土地,直到地面的土也变成黑红色,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进入土地,土地也开始变成泥土,散发着腥臭难闻味道的泥土,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护卫队士兵的血,哪些是围困者的血了,它们一起进入泥土开始融合。
地上的青草或许还把这些血液当成雨水在用根须快乐的吸收着,也许这些青草就要因此开始变异,从此以后长成红色的草,为这场小的战争做个纪念,为护卫队的英雄们留下不屈不挠,不畏生死的证明。
“小三子小心。”一声喊叫吸引奶妈向那边看去,只见一个护卫队士兵被同伴提醒后身体闪向右边,及时躲开了要害部位,对方的刀只是在自己左臂狠狠划开了肌肤,鲜血顺着花开的伤口流出再顺着手臂流到手指处滴落。
“你叫小三子,就你这功夫难登大雅之堂,你不是我屠八刀的对手,投降吧,投降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投降不丢人,只要放下你手里的刀,你就可以回家了,搂着漂亮的娘子看着可爱的孩子,照顾和蔼的母亲。”屠八刀用言语刺激着小三子,也想从小三子开始瓦解护卫队的斗志,
他们的任务不是灭掉护卫队,只是杀掉车厢里的那个婴儿,只要护卫队不战而溃,自然任务就简单了,风险也降到最低,常年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何必为了任务那点赏金拼命,能简单赚钱又没有风险的完成任务,才是这群贼寇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