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早就看这老头不顺眼了,要不是自己老爹在场,早就冲上去揍这老头,又臭又硬固执的小老头,还臭屁的不行,就自己几人这身份到哪里,别人不都小心翼翼的说话。自己老爹堂堂开国功臣镇国候对他客客气气,他反而还拿起架子来了。
赵鸿儒对窦龙德一抱拳:“小先生一番话令老夫顿时醒悟。”
“赵先生乃当世大儒不可如此,皇弟年幼岂能受先生如此称呼。”公主慌忙说。
“无妨,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二皇子虽年幼,见识却在老夫之上。”赵鸿儒洒脱的说。
“皇弟得先生如此称赞,实乃他之幸,皇弟身上有伤不便多礼,我替皇弟给先生行礼。”说着公主对赵鸿儒一抱拳。
“公主不比多礼,老夫实话实说而已。”赵鸿儒说完就面对窦龙德问:“请问二皇子,老夫哪里错了,又该如何做。”
“先生过谦了,先生只是胸怀太小,才造成目光短浅。”窦龙德说。
“还请二皇子赐教。”赵鸿儒抱拳道。
“先生胸中没有天下,眼中也没有天下,行事更达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境界。”窦龙德老气横秋的说。
“老夫受教了,敢问二皇子以前师从何人。”赵鸿儒忍不住问。
“没有老师,我至今连字都不认识,所说之话皆是在宫中听来往之人聊天所得。”窦龙德说。
“赵先生明鉴,皇弟如今才两岁,并未从师,也是昨天才随我到到镇国府境内,公爹佩服先生学识,才带领全家来到先生家里给皇弟请名师。”公主说。
“名师之称老夫愧不敢担,实在惭愧。”赵鸿儒面有羞涩的说。
“赵先生,二皇子总是要请个老师教他读书识字,镇国府境内谁人学识能强过先生分毫。”镇国候说。
“二皇子天资卓绝,我教怕是要误人子弟了。”赵鸿儒摇手道。
“先生如果都教不了,只怕这夏国再没有人能教皇弟了。”公主也劝道。
“二皇子,你说哪?”镇国候问。
“老师,学生身上有伤不便行礼,等伤好后再补上拜师礼。”窦龙德恭敬的说。
“好,老夫就勉为其难应下了,至于拜师礼就不用了,刚来二皇子也指点了老夫,这拜师礼老夫愧不敢受。”赵鸿儒洒脱的说。
“那怎么行,名不正则言不顺,礼不可废,这是传统也是规矩,更是师徒之间传承的仪式。”公主赶紧说。
“公主太注重这些细枝末节,计较这些俗礼反而落了俗套不够洒脱,这点可要比二皇子差远了。”赵鸿儒笑道。
“老师超脱世外,师徒在乎的是学生内心和对老师的一言一行等细节,而不是一个拜师礼节的表象。”窦龙德爽快的说。
“你们双方都不是庸俗之人,反而是我等落了下乘。”镇国候捋须道。
“二皇子见解独到,不知有何办法改变夏国的贫弱现状?”赵鸿儒好奇的问。
“重点发展商业,才能让子民快速富裕起来。”窦龙德说。
“这不对,历朝历代都是以发展农耕为主,民以食为天。”驸马插话道。
“农耕当然重要,任何前提都需要吃饱饭不被饿死,就以粮食为例,农户耕种得到的粮食只够温饱,那些地主贵族田地多,吃不完的粮食只能存在家里发霉,商业兴旺,他们就可以把存粮卖给商人。”窦龙德说。
“这样不是那些地主贵族更有钱,农户仍然穷苦粮食不够吃吗?”公主问。
“商业发展会产生很多的就业机会,商人收购粮食搬运出售,需要搬运工,赶车人,掌柜,伙计等人手,农户在农闲的时候男的就可以给这些商人干活赚钱,赚的钱就可以买粮食。家里不就有粮食吃了。而且大量粮食涌入商业还可以降低粮价。”窦龙德说道。
几人听了窦龙德的话陷入沉思,虽然窦龙德说的一些词他们听不懂,但是意思还是明白的。
“真没想到我们身边一个小小的粮食买卖竟然有这么大好处。”镇国候惊叹道。
“还不止这些,农户家里女人在农闲时会织布贴补家用。地主贵族卖粮食的钱,当然就去买农户家妇人织的布做新衣服了。商业就是一个循环,只要够勤劳任何人都可以从商业上得到好处。只是夏国商业颓败,商人稀缺根本就不够反哺全国子民。如果商业兴旺,夏国商税够多,国库充盈就可以降低农税,那些底层农户都可以得到好处。”窦龙德深入浅出的给这些落后的人普及商业模式。
“这才是立国之本啊!”赵鸿儒惊叹道。
“商业的根本就是链接各处,资源重新分配取余补缺。”窦龙德总结说。
“你这脑袋是不一样啊!”驸马又去摸窦龙德的头。
“这还只是理论,还需要实践完善细节,还要有相应的法规限制那些商人的行为,避免他们恶意操纵市场。这就需要老师和我一起来研究了。”窦龙德提醒道。
“老夫余生就跟随二皇子完善商业发展。”赵鸿儒抱拳对窦龙德说。
赵鸿儒这话也算是投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