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臣见自己手中的黄纸烧的差不多了,随即将黄纸放入一个盛满水的碗中,另外一个也是如法炮制。
这一系列操作完成后,傅国臣端起一碗水递给我说:“喝了它”。
我接过傅国臣手里的这碗水。看着水里飘荡着的纸灰说道:“呃?喝这个,你是认真的吗”?
傅国臣没鸟我端起另外的一个小碗,一仰脖儿,一饮而尽。我则怀着复杂的心情,捏着鼻子将自己手里的这碗水喝下。
傅国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走吧。
我说,好。然后就跟着傅国臣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处。
我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楼梯口说道:“你刚才给我喝的那玩意是管啥的”。
傅国臣当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于是回复道:“你猜,鬼怪是通过什么发现活人的”。
我闻言笑着说:“难道不是用眼睛看的吗”?
傅国臣笑着说:“也不全是,它们也通过你的体温,或者声音,还有你呼出来的气体来发现你所在位置”。
我惊讶地说道:“这玩意还有这么多说道儿”?
傅国臣说道:“那当然。我给你喝的符水,能掩盖一些生人的气息,这样你就不容易被那些脏东西发现”。
其实我也不知道傅国臣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蚊子不是用眼睛发现猎物的,蚊子是通过我们的呼吸和体温来确定我们的位置的。
但是你要跟我说这些妖魔鬼怪也能通过这些方式来锁定我的位置,那我可就真的理解不了了。
傅国臣见我半天没说话,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紧张,心态放松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傅国臣见状接着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我闻言答应了一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楼梯口,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走下了楼梯。
到了五楼的楼梯口,我推开楼梯间的大门,对面是一个洗手间,我知道,我们进入了五楼的另一个空间,傅国臣伸出一根手指,给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示意让我跟在他的后面,我点头示意明白。我们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地向着走廊地伸出走去。
走廊里没有灯光,非常昏暗,两排病房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借着安全出口的指示牌上发出的微弱的亮光,才能勉强视物,走在前面的傅国臣突然停下脚步。神经高度紧张的我,没想到傅国臣会突然停下,一个不留神便撞在了傅国臣的后背上。
我狐疑地看着傅国臣,不知道傅国臣为什么突然停下。
傅国臣轻声说道:“不对劲”。
我闻言轻声回复道:“怎么不对劲”?
傅国臣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说道:“我们从进入到这个空间里,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了,眼前的景象一直都是没变过的”。
我则也像前后方向看去,来时的路已经看不见这个空间入口的影子,而前方的则一眼望不到头。
我正疑惑之际,傅国臣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了我左前方的一个房间。我随着傅国臣手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去,只见我的左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似乎与周围的房间门不同,别的房间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着的。而这个房间门却是半开着。我捏手捏脚地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前,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向里面看去,只见房间里面,同走廊一样没开灯,正对门的是一扇窗户,窗户被窗帘遮挡,看不见窗户外面是什么样子。房间的两边有两张病床,病床的两边个放着一个床头柜。在两张床的中间位置,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弯着腰,低着头。头离地面很近。似乎是在吃着什么。嘴里不住地发出咯吱,咯吱,咀嚼东西的声音,这种声音感觉就跟我们平时咀嚼脆骨的声音一样。
这个人似乎发现了我在看他,他抬起头,身子没动,依旧是背对着我,而它的脑袋却直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从自己的前方,转到了自己的后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唇上还有着残余的肉渣。我见状一愣,这个人见我没动,直接冲我张大嘴巴,发出哈……!的声音,同时不知名的液体从他嘴里噗嗤地一声流了出来,她的下巴上和后背上,瞬间被染成了一片。
卧槽!我见状没忍住,啊!!地大叫了一声,随手用力地将眼前的病房门关上。傅国臣听见我的叫声,满眼惊讶地看着我说道:“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噗!噗!噗!噗!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两旁又升起了一团团蓝色的火焰,上次这些蓝色的火焰是出现在墙体边缘的起脚线位置上,而这次则是出现在墙体的中间位置,这些蓝色的火焰将整个空间照亮,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但我却感受不到来自这些火焰发出来的一点热量,接着走廊两侧的病房门被同时打开。房间里的人木讷地走到门口,双目无神地看着我,脸上的皮肉开始向下掉落,落到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的声音。瞬间一股刺鼻的尸腐味传来。
“跑”。傅国臣大喊一声。拽着我的胳膊就像前方跑去。
我一个娘跄,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跟着傅国臣跑去。
这条走廊似乎没有尽头,走廊两旁的房门前,无数个人,一排排地站立,身上的皮肉还在不停地掉落着。这太特么有视觉冲击力了。
我一个没注意,脚下踩到一块腐肉,身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身上瞬间沾满了污秽,跑在前面的傅国臣见我摔倒赶忙回来将我拉了起来说:“去前面”。
我抬头向前方看去,前方有一个房门是关着的,门前没有人,我跟傅国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的这间房门前推开门进入房间内,转身将这个房间的房门插死。
我面对着房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问道一旁的傅国臣说道:“外头那些东西是什么”?
傅国臣则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
“外面的那些,都是曾经死在这里的阴魂”。
我正跟傅国臣说这话,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这使我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我跟傅国臣转身向身后看去。
在我们身后,有一扇窗户,窗户没挡窗帘,窗前则站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年纪能有个五六岁的样子,面色清秀,扎着马尾辫,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
一看对方是个小孩,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刚要上前,就被身后的傅国臣拉住,我转头看了一眼傅国臣,傅国臣则冲我摇了摇头,意思是说小心有危险。
我心想,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危险,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便也没再向前,傅国臣则抬手撕下蒙在左眼上的纱布,盯着眼前的小女孩。我好奇的看向傅国臣的眼睛,屋子里很黑,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见傅国臣抬手掐了一个指诀,两根手指在自己的眼前划过,眼前泛起了一阵金光闪。过了好一阵,傅国臣才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过去,与此同时,房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声音就好像有无数个人在门口用自己的指甲挠门。发出的吱吱声,听起来就让人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我听着门外传进来的声音,紧张的问道一旁的傅国臣:“我们现在怎么办,快想想办法”。
还没等傅国臣说话,一旁的小女孩说道:“你们如果想活着出去,就必须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