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能适应呢?自己一个活生生的武术教练,出生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摔到了古代呢,一朝沦为艺伎,叫谁谁能适应!
可也得先生存下去,才能另图其他。
去见副使大人对吧,好说。
那位苏副使就是原主的本家姑姑,两年前苏家获罪,妻女没为官奴的时候,这位姑姑早已是嫁出去的女儿,不在牵连的范围之内。且早就凭着女帝的推恩走上了仕途,当上了教坊司的从七品副使。
于是这两年来,明里暗里也给了原主各种帮助。
苡灵翻身下床,随便拢了拢头发,拿上一把油伞。
不为遮雨,只为遮自己。
循着原主的记忆,踩着杀鸡一样的二胡声跨出了一所所小院,再听着驴叫马喊的练嗓声,步入前堂。
前堂一隅的文竹居就是姑姑的办公书房了。
这一路真是惊心动魄,百家齐鸣。
落到伞面的小雨沙沙,预示着打在屁股上的板子啪啪。
但少女现在不知道这个,只是小嘴蠕蠕,排演着要说的话。
踏上二十几步台阶,教坊司的亭台楼阁已经悉数在眼下了。
一眼望去,生出了穿越千年的隔世之感,恍惚不已。
文竹居书香缥缈,也很恍惚。
室内端坐椅上的女官,风度娴静。板正的圆领官袍搭配着官帽,有着一种历史悠久的庄重肃雅之感。自然了,还有点恍惚。
闻听有人来,女官轻轻阖上书本,一抬眸,锐利的目光似乎将人穿透了。
“身子无碍了?”
“无碍了。”苡灵揉揉眼睛,效仿着用词,生怕将自己过早暴露,再刷新出更加意想不到的剧情来。
苏副使伸手检查了苡灵脖子上的勒痕,又摸了摸脉,随即面色平静的叹道:
“你一向体质不错,只是心性暴躁。郎中说你昨夜乃是肝火过旺,上冲头脑,以至举止失常,服上几贴疏肝汤便好。只是汤药苦口,又见效缓慢,我这里倒有一剂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给你。”
苏副使话罢,从屉中抽出了一把锃光油亮的紫檀木戒尺,又朝旁边的春凳捩了一眼,盯着苡灵的眸子字字有力的说道:“别站着了,趴上去吧。”
苡灵身子一震,瞪大了双眼,这是,要挨打??!
那因为刚刚穿越而来一直懵懵懂懂的头脑,突然如银瓶乍开一般,醒了一个晶晶亮,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