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后院,李长安今夜经历太多已是累极,随意寻了间房,和九黎说了几句就洗洗睡了,不一会屋里灯都关了。
九黎站在院子里看到她屋里彻底暗下来之后,深深看了几眼已熄灯了的房间,墙上嵌着的花梨木窗户下,雨小小声拍打在十字木框窗户玻璃上,红色瞳孔下压住了心底的情绪,走了几步推开后门。
泰山婆婆正召着山灵让他们帮忙先在附近看看有没人有那人踪迹,虽然聚魂草上做了记号,但是也得使用之后才能知道确切方位,所以目前只能是让山灵和附近的精灵帮忙注意一下有没有特别的人。看到九黎进来,手里挥着烟斗指了指吧台前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等等,自己还没忙完。
九黎关好门,先走到酒柜那里伸手拿起一瓶看起来外包装陈旧的酒瓶,手还没放上去就被泰山婆婆玉嘴烟斗一个重锤在手背上。
:“嘶,婆婆,这么小气生意做不大的。”即使手背被敲红了一点,九黎还是躲着再次挥下的烟斗把酒瓶稳稳拿在手里,又顺手从吧台下捞了个杯子。
泰山婆婆瞪了他一眼,只是这边事还没说完,先由着他。
九黎倒了大半杯,就这么喝了一大口之后,感觉被冬日雨淋湿的身体才从冰冷里缓过劲来,毕竟如今妖力被封印大半,冬日这雨夹雪的天气现在这屋子里三人中,只有他最怕冷了,只是他嘴硬是半句也不肯说现在的自己畏寒的。
等到泰山婆婆终于吩咐完转过头来的时候,九黎已经把那瓶子里的酒喝了一大半了,最后还剩一点底在瓶底晃荡,泰山婆婆挑了挑眉毛,故意感叹一样的说:“真没想到堂堂八十一人后裔现在这么孱弱了,区区冬日小雨都让你连喝三杯酒驱寒。”
九黎喝完又一杯长吁了一口气后,终于放下手里的杯子,将手抬起露出每一根手指上的戒指,上面的银链连着手镯,对泰山婆婆说道:“婆婆,这个你能帮忙拿掉吗?或者只是帮我拿掉戒指也行。”甚至故意可怜兮兮的两只手平展的放在杯子旁边,就好像金色的长毛大狗狗趴在吧台上一样。
泰山婆婆看了一眼面前这装模作样的家伙,倒是没再说风凉话上手拎着其中一根手指头,把整个手掌提起来在眼前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看了上面纹路和印记后,吸了一口烟:“看来你姐姐并没有给你格外开恩,这上面禁制符咒你要是硬脱下来,肋骨首先就得断个几根,不过...”
九黎听到泰山婆婆说硬脱下来这句就知道这老太婆不愧是老太婆,不过短短几句话就猜到他要干什么,活的久了是厉害,也不打哑谜了:“不过什么?如果我只脱一只手会怎么样?”
泰山婆婆颇有风情的双眼微眯了一下说道:“以你的妖力,强行扯下大概只有一分钟时间可以恢复之前实力,不过之后的反噬至少得躺床上半个月才能下床走路。”说完看了眼九黎若有所思的神情,泰山婆婆起身从酒架上换了一瓶酒给九黎续了一杯后继续说道:“以你之前犯得过错来说这些都是轻的,没有给你削尾断骨下酆都底层监狱待着都是好的,你姐姐为什么放你出来?”
九黎拿起玻璃杯把酒瓶子里最后剩的一点全部倒进玻璃杯里,晃动了一下里面金灿灿的液体,深饮了一口后眼睛看向通往后院的门,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