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水也不知道给我和你后妈倒一杯,真是不懂事。”孙父见到他只顾着自己拿着水进来,颇为觉得这孩子没家教,看不惯的给这孩子后背一巴掌。
孙承稷闷哼了一声,坐下后依然没有说话。
此刻的他听不到声音,用眼角看到孙父将水杯先倒了一杯给旁边的女人,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又猛喝了几口。
这两人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困顿,摸着床双双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在睡前还听到孙父那么困了依然记得骂他,他让他出去在楼道里看书,不要用家里的电,尾音渐歇只剩下二人的呼噜声。
孙承稷缓缓站起,黑色的瞳孔因为终于不用掩盖内心情绪而晃动,他几近可闻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看到墙角边以前母亲卖废品遗留下来的铁锤,一只手拿起后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将锤子举起越过头顶,狠狠的砸下,巨大的声响,旁边睡着的女人有些醒转,即使喝了混着安眠药的水,剂量没有那么大,这么响的声音下,她被惊吓的微睁开一只眼。
还没等她完全睁开双眼,又是一锤子砸下。
床上只剩下两具尸体,孙承稷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他再也没有力气,血液像打开了阀门一样从床上往下流淌,混杂着黄色的液体,他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血液流淌的位置,已经死了,变形的两颗头颅已经告诉他了。
那两人死了,他将锤子放在地上,手一直不停的发抖,他不想再在家里停留,随便把书桌上的东西往包里随意一塞,关上了房门,他此刻有些头晕,他想去吹吹风。
他站在门口看着身后的“家”,这一切了结了吗?母亲真的可以安息了吗?自己真的做对了吗?
他歪歪扭扭走在冬夜的路上,每一步对自己的厌恶和恐怖都在加深,这种情感不断增长,他有点心不在焉,就这样走着走着,来到了长江大桥。
就这样靠着在桥上,一直等到快要破晓了,他一下子跳上桥栏坐了上去,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他听不到那些声音,他想到了陈师傅,那个最后给予他一点温暖的人,他对着在身后劝说自己的警察说,他想最后见她一面,最后看一眼这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