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刚好路过,想着他曾经提过自己母亲生病了,我今天正好来医院办点事,顺路就想来看望您,毕竟和他是朋友嘛,他最近每天都有来看您吗?”李长安有些不忍直视孙夫人的眼睛,只好盯着她的手,心里斟酌几番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他出什么事了吗?”身为母亲对孩子有极高的敏感度,她听到李长安问孙承稷是不是每天都有来,脸上十分惊慌。
李长安赶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有点紧张。”
:“原来是这样啊,对,他每天晚上下学后会来给我送饭,我经常让他不要送了,但是他说不这样他不放心,没办法好好上学,只好由着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我们晚上上自习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都以为他回家复习了。”李长安撒了个小谎。
孙母大约因为刚刚情绪波动,咳了一下,脸上这才因为咳嗽带了几分血气。
李长安赶忙上前把一旁的水杯递过去,:“真的不好意思,让您着急了,孙承稷是个很好的朋友,您不用担心,他在学校一切都好。那您先休息,我就是想来看一下您,您一定赶快好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见她不咳了之后,便不想再打扰她休息。
:“那好,你也赶快回学校吧,现在学习很重要,我家承稷就拜托你照顾了。”孙母后面一句话,让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的李长安心里一凛。
李长安微笑点点头,走之前李长安瞟了一眼挂在床边的病例。
患者姓名:冯娉婷,病理诊断:乳腺浸润性导管癌。
等她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的时候,心里各种情绪翻涌不停,像被什么驱使一般走到不远处分诊台,想和护士医生确认些什么。
:“你好,请问一下那边那位病房里住着的冯娉婷患者,她的乳腺癌目前....?”
李长安的话还没说完,中央分诊台的一位护士听到名字,已经摇摇头摆摆手了。
答案显而易见,想来这个名字被问了无数次,护士才会仿佛习惯性一般立刻给到答案。
李长安转过头看到九黎站在身后孙母病房前,斜靠着墙,他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甚至嘴角带了几分讥讽。
:“不可干涉人间因果。”九黎不出声嘴巴一闭一合的,从嘴里将这句话一个一个字的蹦出。
她当然知道,她也知道孙承稷对这世间唯一的牵挂就是他母亲,从他锲而不舍的每日下学必须来见他母亲就知道,所以他不说自己被家暴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如果他母亲死了,他也会决然随之而去,他对这世间没有留念,从他母亲惊讶她来看病就知道,他没有和任何一个朋友说自己的事情,所有没有人知道。甚至于为什么要见绿苔,也许已经是他知道这将是不久远的日子就要来了,他已经在给自己铺后路了。
她需要亲眼见到孙承稷的母亲,她才能佐证之前她的那些猜想都是正确的,为什么警察来了孙承稷也不说实话,为什么包庇他的父亲,因为在他看来都是徒劳,没必要给别人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