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饯行宴,席开满满两大桌。林绍东通知了几个大学同学,一时间,客气话、奉承话成了宴席的交响曲,自然喝得也非常到位。席罢,超半数人都东倒西歪,找不着北了。
回程的路上,事先不知情的夏志埋怨了两句:“你说你...叫那么多人干嘛?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顿饭不就行了。”
斜躺在夏志身上的林绍东强撑起身体,开始狡辩:“这么大的事,不得让大家…一起高兴啊!再说了,毕业后...我们也没聚过,就当...就当临行前的同学聚会呗。”
“今天来的那些同学谁不是精英啊?我这点事有什么值得拉着大家一起吆喝,还把自己喝成这样,还说明天送我去机场,行不行啊?可别吐车上了!”
“我没事儿,我脑子...清醒得很,保证明天...准时送你到机场。”林绍东再次坐正,“过段时间...等你在那边安顿好了,我去找你,等着我哈。”
睡意跟着酒精的后劲上了头,夏志洗完澡倒头便睡了。米阳走到沙发床边,盖好他身上的被褥,看了两眼,确保他安然入睡,才放心出去了。
次日,米阳站在人群后,默默看着夏志和周雨跟众人一一道别。
临上飞机前,夏母打来电话给儿子和周雨送行,千叮万嘱,大概是一个母亲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广播里响起了登机的声音。
夏志终于走到了米阳跟前,为掩饰不舍,米阳先开口了:“志表哥,一路顺利!到了温哥华给我们报个平安。”
夏志点点头:“嗯,傍晚五点左右到香港转机,明天下午到温哥华。”
米阳点点头,没有说话。夏志伸出双手,上前轻轻抱住米阳,以兄长的语气关切道:“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米阳的眼眶瞬间红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溢出。直到夏志过了阐道,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过身,躲在杨可身侧,抑制了许久的眼泪流了下来。
林绍东把米阳和杨可送回了夏志家,再把周佳送到酒店。因周佳学业任务在身,收拾好了行李,又把她送到了机场,飞回杭州。
杨可一早就把行囊收拾好,偷偷放在了酒店前台的寄存点。此刻,只等米阳收拾好,便可去酒店取了行李,出发去找凌恺了。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杨可放下手里叠到一半的衣服,“唉”了一声,接通了:“爸,有什么事吗?”
杨父的声音很焦促:“小可,你妈...进医院了,你快回来吧!”
“我妈...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进医院了?”
“今天上午...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晕倒了,我们在城西人民医院,你快过来吧,你妈吵着要现在回家。”
杨可一把甩掉拿在手里的衣服,直接跟杨父吵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故意设套骗我回去?我到上京来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转转,你们追到上京来不说...不是说好了我跟米阳自由玩几天...是不是赵家的主意?”
“不...不是的......”
“小可,你回来吧,我们回家去。”电话那头传来杨母孱弱中带着悲悯的声音,“回家把你跟赵家的婚事解决了。”
“解决?”杨可一脸疑惑,“你们不会现在就要我跟他结婚吧?我不回去!”
“不结婚...小可,别问那么多了,你先回来吧。”
杨可有点懵了,无助地看着米阳。
“先去医院看看再说吧,如果是他们骗你,你再出来呗,但如果万一真有事呢?你不回去恐怕不行。”
于是,俩人急匆匆赶往城西人民医院。
杨母正躺在急诊室里打吊瓶,不明所以的杨可看着杨父,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杨父却眼神闪躲,转过脸看向别处。
杨母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了前两日的神色,似突然经历了一场变故,有种疲累和无奈。别着脸,背对着杨父。
“你们俩吵架了?”杨可忍不住问,“是为我的事吗?还是...赵家的人给你们施压了?”
杨父杨母都不说话,但从他们的表情可得知,事情可能跟杨可预猜的不一样。
许久,杨母睁开眼,对杨可道:“小可,等药水打完了,我们回家吧。”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哪儿不舒服?怎么突然进医院了?”
“今天早上...”杨母欲言又止,“算了,有什么事等回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