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林勇军现在正火大呢,见林晓月进屋来语气很不耐烦。
“干嘛这么凶晓月?月月怎么了,是不是那丫头欺负你了,妈给你做主。”
何红娟正要下床,被林勇军一把拉住:“别再闹了,今天的笑话被人家看得还不够吗?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供销社排队买肉。”
二十斤粮票,他手里就有,根本不用出去借,还是明天吃肉要紧。
明天不上班,还能顺便去打打秋风,让老太太把这100块补上。
“也是,就让她把那个破被褥带走算了,反正南方比较热,用不着厚被子。”何红娟想着又能省一点,心情好了不少。
“南方那边,不死也得掉层皮,还是咱们晓月聪明。”何红娟用胳膊捣了捣丈夫。
“那是,不然我还想不到给她报南方呢,死了更好,那工作就永远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勇军对这个结果充满期待。
还好祝厂长提前跟他说了要还工作,让他有时间准备,不然这会他很可能就是无业游民了。
林晓月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爸妈给她报大西北太离谱,容易落人口舌,我还想让她去大西北呢,或者去北大荒种树!”
小拖油瓶,竟然敢抢我的房间,过几天有你好受的!
“不过那丫头今天性子可真是不同寻常......”林勇军喃喃道。
“你忘啦,刚来的时候不就是这副鬼样子?都是跟刘春梅那个讨饭的学的,再说,要去那么远下乡,换你你不发疯?”
何红娟自觉认林勇军聪明,把事情分析地有条有理。
“嘿嘿,要是我,我都敢把人给宰了。”林勇军看着黑乎乎的屋顶,眼神诡异。
“瞎说什么呢,睡觉。”
屋里没了声音,宁溪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她看林晓月走了之后就偷偷起来,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摸到林勇军房间外偷听。
还以为这个林晓月顶多也就是平时欺压原主,没想到心这么黑!
凡事讲究一个逻辑,原主在家已经是最底层了,林勇军是为了工作使坏,那何红娟和林晓月的动机是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天生坏种吧?
第二天宁溪起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林勇军那屋锁着,三人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按照原主的记忆,他们经常干这种事,外出活动一律不带原主,交代去向更加不可能。
总之就没把她当人待过。
宁溪叹了口气,心底为原主感到一丝悲哀。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还没有办法逃离,真是比蹲局子还痛苦。
这家就没一个好人。
原主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林振东还偷拿过林勇军的钱,被发现之后栽赃给原主,导致她被打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兄妹俩在家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活从来没做过,连内衣内裤都丢给宁溪来洗。
原主不止一次想逃出这个家,吃也吃不饱,还要不停地干活,但是没有介绍信,她哪里都去不了。
她不敢亲近大伯家也是有原因的。
有一次偷跑过去后,何红娟没了做家务的“女佣”,又跑过去宁大伯家单位大闹了一场。
说宁知松两口子教坏她的女儿,连家都不回......
宁溪想起昨天看的户口本,从头翻到尾,竟然从来都是四口人,没有任何关于林振东的记录。
可以确定的是这几年都没换过户口本,假如林振东是因为参军销了户籍,那也不至于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