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芳菲心里很苦,不仅仅是因为失恋,她更为自己的悲惨身世感到痛苦不已。王飞虎父母嫌弃她的家庭,她又何尝不为此苦恼?
单明去世后,吴美玉和爷爷奶奶之间的矛盾让单芳菲无所适从,她一亲近爷爷奶奶,母亲吴美玉就会很生气,母亲吴美玉常常在她跟前说姥姥姥爷的好,但她感到姥姥姥爷分明更疼自己的亲孙子,她在姥姥姥爷那里只是一个亲戚。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白新银的所作所为,他离不开烟和酒,经常酗酒,母亲吴美玉一想管管他,就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单芳菲早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人的不一样,自己没有爸爸,家里那个继父又不正干,她一直为自己是单亲家庭而自卑。值得庆幸的是,单芳菲有个很争气的哥哥,兄妹俩的感情很好,父亲去世了,长兄如父,在她心里,哥哥单庆代替爸爸成了她新的依靠。
单芳菲失恋后,单丽开始心神不宁,她自己心虚,如果不是她乱点鸳鸯篇,单芳菲也不会和王飞虎谈恋爱,当然也就不会失恋了。单丽怕单芳菲想不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脱不了干系。单丽思前想后,给单庆打了电话,让单庆劝劝单芳菲,但她又对单庆有所保留,没有和他说单芳菲和王飞虎分手的原因。单庆听小姑单丽说单芳菲和王飞虎分手了,心里一阵窃喜,但是他也知道单芳菲对和王飞虎在一起抱有很大的期望,失恋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晚上,单庆把单芳菲失恋的事告诉了赵子姗了,赵子姗觉得很奇怪,她说:“上次吃饭时还好好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我怎么知道?”单庆说,“分手也很正常,那个男孩一看也不行。”
“你看人家不顺眼,但是你妹妹既然和他谈恋爱,肯定有她看中的地方。”赵子姗说。
“可能她是图他家庭不错吧?”单庆说。
赵子姗问:“你小姑怎么知道你妹妹失恋了?”
“菲菲和她走得近,再说了,那男孩是我姑父的外甥。”单庆说。
“你妹妹也真不容易。一开始谈了一个,你妈死活不愿意。见了几个吧?也没有合适的。这次她找的那个男孩,我看你妹妹挺上心的,结果又分手了,也难怪你小姑怕她想不开。”赵子姗惋惜道。
“这个不成也罢!不过你说的也是,菲菲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呢?”单庆替妹妹单芳菲遗憾道。
“她的事坏就坏你妈那张嘴上,我们恋爱的时候,她就叭叭叭,我们不也差点分手吗?到你妹妹这里,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光知道挑三拣四。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妈可是让我长见识了。”赵子姗嘲讽道。
“你看你说的,照你这样说,我和我妹都是癞蛤蟆?”单庆佯装生气道。
“我就打个比方,你还当真了?找对象也得先看看自己的条件吧?你自己看看你身边,有几个是高攀的?大部分人都是门当户对、条件相当。”赵子姗说。
“也不一定,和我一起考进来的王峰,你也认识的,咱们一起去吃喜酒时,你见过他。他自己是大学毕业,找的老婆好像是职高毕业的。”单庆反驳道。
“你不知道那个王峰图他老婆什么?他老婆要不是有个有本事的爹,他能找她?他走的这是女人路线,图的是裙带关系。他老婆呢,图的是他的身份,他要是没有正式工作,你看她老婆找他?你以前还说他和老婆没话说,两人精神层面没法交流,这也许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吧?”赵子姗说起来头头是道。
“你分析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有得就有失吧?”单庆理屈词穷了,他说。
“你是不是也后悔没找王峰老婆那样的?找个那样的老婆,人家财力、人脉都能帮到你,你可以少奋斗十年呢!说不定少奋斗十年都不止!”赵子姗揶揄道。
“人与人的追求不一样,有人想当官,有人想发财,我更看重家庭。你说这个话,让我想起一个事儿,和你八卦一下。你知道我们单位有个领导退休后做了什么事吗?”单庆故作神秘地说。
“都退休了,他能做什么事?”赵子姗问道。
“他和老婆离婚了,回到自己家乡和初恋情人结婚了。”单庆说。
“啊?为什么啊?”赵子姗问。
“据说当年他为了仕途找的那个前妻,他前妻父亲是当时县里哪个领导,有同事见过他前妻,长得和男人似的,我们那个领导当年可是一表人才的帅小伙。如今他退休了,退休金又高,可以放飞自我了。”单庆说。
“那他前妻怎么办?起码也是六十岁左右的小老太太了吧?”赵子姗问。
“她啊,听说去外地给儿子带孩子了,以后她就守着儿孙过呗!”单庆说。
赵子姗闻言一阵唏嘘,她说:“这就是所谓的功利婚姻吧?他那个初恋是干什么工作的?你们单位有人见过她吗?”
“都是小道消息,传说那女的好像是银行的,年轻时长得很漂亮,现在年纪大了,保养得不错,挺有气质。她老公去世了,两人正好一拍即合。”单庆说。
“你那个领导也是性情中人啊!”赵子姗感叹道。
“是啊!不过,你说他们这样有什么意思?浪费了大半辈子好时光,落到什么了?”单庆说。
“怎么说呢?可能年轻的时候更在乎名利,等老了,又返璞归真了吧?”赵子姗说。
当天晚上,单庆给单芳菲打电话,单芳菲说起来话来并无半点异常,单庆这才放下心来,他问单芳菲和王飞虎分手的事,单芳菲一副风轻云淡的口气说:“哥,都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
单庆和单芳菲打电话时,赵子姗也在一旁,他们通完电话,单庆一脸轻松地对赵子姗说:“看到没?她一点事儿没有。”
“我怎么感觉她有点奇怪呢?”赵子姗说。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作轻松?”单庆说,听赵子姗这么一说,单庆也觉得有些奇怪。
“你没看那些得抑郁症的人,平时给人感觉大都很乐观。”赵子姗若有所思地说。
“她不会得抑郁症的,这点小事不至于。”单庆胸有成竹地说。
“抑郁症倒不至于。对了,他们为什么分手啊?”赵子姗问。
“忘记问她了,我当哥哥的也不好问这些。”单庆为难地说。
“有一个人肯定知道。”赵子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