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明之匙被掏出的那一刻，无数灰败的孢子已经开始浮现。

见状，“永恒”和“悖论”闪身退回到时间长河之上。

“也罢，毕竟这就是你的选择。”永恒语气中无慈悲的说道。

短暂的时间内，文明之匙所召唤出的灰败孢子便开始极速扩张。

祂似乎在试图占据这座属于时间的神殿。

见到这一幕后，高强听到时间长河上方的流光身影，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文明灭亡自身之后的产物吗？”

“由怨气、绝望以及最纯粹恶所凝聚而成的东西。”

“所以我们才无法理解文明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即使我们不去干预他们，他们也终会自己将自己毁灭，我们只是单纯的阻止他们将我们也牵扯进去而已。”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文明，会觉得他们生存的最大阻碍是我们，明明他们自己才是......”

虽然文明之恶的孢子还在扩张。

但时间长河上的时间领主们，却似乎并没有将其视作什么大事。

见到这一幕，高强微微皱了皱眉。

能伤害到时间的文明之恶，祂们难道真的对此感受不到威胁吗？

这时，随着孢子数量越来越多，一道女性化的身影也在其中逐渐浮现。

她便是曾经杀死“悖论”的存在。

是文明的恶念化身，专注于给时间带来毁灭的，最纯粹的恶。

然而就在那道身影快要凝聚成功时。

当着高强的面，整个文明之匙忽然破碎，化作一片灰白的粒子四散而去。

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

“怎么会......这样？”

高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目光有些呆滞。

被他寄以厚望的文明之恶，居然甚至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长河之上，永恒有些怜悯的出声，解答了高强的疑惑。

“不要忘记，是岁月铸就了文明。”

“抱有最纯粹恶意的文明之恶，也不过是文明自我毁灭后的产物罢了。”

“而在这条时间长河之中，我们随时都可以抹去文明存在过的历史。”

“连文明都不曾存在，自然也不会存在什么文明自我毁灭后留下的恶。”

说罢，永恒那道没有五官的面孔，直直的向高强“看”来。

“我说过的，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行走，前进或者退去。”

“你的任何努力都不可能创造出第三条路。”

“谁说的？”遗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她突然插话进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永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

“是岁月创造了文明？”

“是。”永恒淡淡的回答道。

遗梦缓步越过高强，向着前方走去，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还得多谢你的提醒，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对于我们织梦者而言，千秋万载不过一梦之间。”

“如此看来，你们时间，好像也不比我们织梦者的概念来得高贵。”

似是完全想通，遗梦每说一句话，时间神殿内的画面便更改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