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更是大为感动,道:“放心,我明天就叫他去你军中报道。咱们朱家世代掌兵,军中的规矩不能违背,
咱们祖孙现在就立下约法,嘉赫到了你的军中不能特殊照顾必与其他诸将一视同仁,亲情不得违背军法。”
朱天明起身抱拳道:“孙儿谨遵叔祖教诲。”然后嬉皮笑脸道:“还有一件事,扩军之后我现有的军营已然不够用了,
陛下已经下了两手御札给英国公和兵部解决,我想请叔祖从中协调,帮我要两块好地方。”
朱纯臣道:“这事好办,交给老夫了。”正事说完,朱天明又陪着成国公聊了一会儿家常,才告辞离去。
紧接着第二站来到了中军都督府,经门军通报,朱天明见到了英国公张维贤。
张维贤见到朱天明也是非常开心,询问他的近况。
朱天明将带来的金刀献给英国公道:“公爷,这时小子在草原上作战时,斩杀了蒙古小王,夺了他的宝刀,陛下将此刀赐给了小子。小子想把此刀献予公爷。”
英国公厉色道:“天明,你我两家世代通好,我是你如自家子侄一般,若有什么事尽管跟老夫直说就是,你怎么学会了这般俗事?”
朱天明没有辩解只是取出崇祯皇帝的御札交给英国公,英国公看罢道:“这是公务,我自当办妥,不须送什么礼物。”
朱天明深鞠一躬正色道:“公爷所言极是,公事公办,小子自然无须送礼,我也出身公侯之家自也不敢辱没了门风。
今献此刀单纯是因为公爷实是当今武将中最受小子尊敬之人,您虽久未驰骋沙场,但您兢兢业业整顿京营军务,才有了关外的大捷,
不至于重现当年土木堡之事,也才有了我所领的这支新军。在小子心中,我们皆为战将,而您是帅。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战功也没有大明的强军。”
闻听此言,英国公张维贤顿觉错怪了朱天明,脸上不由得显出一丝愧色,
语气也慈祥了很多道:“天明啊,是老夫错怪你了。只是满朝这些世袭勋贵的子弟中能当大任者寥寥,你是老夫最看重的晚辈,老夫是怕你走了邪路啊。”
朱天明看着英国公诚恳并关爱的目光,心下大为感动道:“小子明白,定然不负公爷的厚望。”
这时英国公才收下金刀在手中仔细地把玩,抽出宝刀看着刃口赞道:“好刀啊,真是好刀啊。”
此时朱天明微笑道:“不过小子还真有一件半公半私之事想求公爷帮忙。”
张维贤问道:“何事?”朱天明道:“此次小子奉皇上旨意扩军练兵,但我身边可用可信之人实在不多,所以斗胆想求少公爷相助。”
英国公看着朱天明道:“此乃大好事,若是之极跟着你能立下功勋,才不辱没了咱们勋贵武家的门风。
能有此等机会,该是我谢你才对。我这就给他办理调任手续,明日一早便让他到你军中报道。只是你一定要严加管束于他。”
说罢,张维贤又给朱天明讲了一些练兵用将的心得,天近午时朱天明才告辞离开。
出了中军都督府,朱天明觉得有些饿了,就问杜雷司附近哪里有好吃的饭食。
杜雷司想了想道:“少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于是二人驾着马车来到了正阳门附近的一处街道,找到了一家不大的门脸,此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
朱天明道:“这家是吃什么的?怎么生意如此的好?”
杜雷司道:“这里卖的是民间小吃,叫做爆肚,虽然是用牛羊下水做的上不了台面,但滋味确实不错。”
朱天明一听是爆肚,立刻胃口大开道:“这里居然有爆肚?实在是太好了。”
杜雷司惊奇道:“少爷也吃过爆肚?”
朱天明笑道:“当然了,而且我特别爱吃。就着烧饼,吃完以后再来一碗羊汤,绝了!”
杜雷司伸出大拇指道:“行家!”
说罢二人将马车拴好,进了小店,等了半天才在二楼靠窗栏的位置找到了个小桌。
二人点了几盘爆肚、焯菜和爽口小凉菜,又每人汤了二两烧酒,美滋滋的边吃边聊。
杜雷司道:“少爷,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朱天明道:“杜大哥请讲。”杜雷司道:“我能不能不当这个官?这样每天跟着少爷自由自在的多好,当了官以后累赘的事就多了,好生的麻烦。”
朱天明道:“杜大哥,我一直很感谢你时时守护着我,没有你我都死了好几次了。
可是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得为大哥你着想啊,你现在孑然一人是无所谓,可将来总要娶妻生子,
你有了官身再立些军功,将来封妻荫子也好给子孙后代搏个前程。”
杜雷司闻言大受感动,朱天明又道:“这样吧,大哥要是觉得军务烦累,那我就再提拔个副部长,让他处理日常工作,你当个挂名的部长,继续跟着我如何?”杜雷司大喜道:“这样好,就这样定了。”
二人吃饱喝足,跑到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估摸着兵部衙门的人差不多午休结束了,就直奔兵部去了。
到了兵部很顺利的见到了尚书崔呈秀,二人寒暄几句后,朱天明便取出皇帝的御札交给崔呈秀,
崔呈秀看罢面上略露难色道:“这个,营房之事不太好办啊,不过既然是圣上的旨意,本官必当尽力协调。”
朱天明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冷笑了一声,
取出那方纯银错金神兽纹镇纸递到了崔呈秀面前道:“这是前次征战蒙古草原时得到的,下官乃是一介武夫,这宝贝我也用不上,还请尚书大人笑纳。”
崔呈秀是个识货之人,结果一看顿时满脸欣喜道:“这怎么使得,如此贵重的礼物,本官受不得啊。再说朱大人乃是文理双进士,怎是一般武夫可比的,朱大人还是留着自用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崔呈秀手上丝毫没有交还的意思。
朱天明笑道:“既然尚书大人也认可下官勉强算个读书人,那这就只不过是读书人之间的风雅之事而已,算不得送礼的。”
崔呈秀笑道:“如此,那本官就愧领了。”
客气几句后,朱天明告辞要走,崔呈秀亲自送出道:“营房之事尽可放心,包在本官身上了。”二人拱手作别,朱天明出了兵部上马车返回了朱府。
朱嘉岩此时尚未回府,朱天明和母亲陈氏及赵姨娘聊了聊近来发生的事,然后问朱天曦和朱天耀是否愿意从军,
二人早就梦想着金戈铁马纵横沙场了,自然很是愿意。
于是三人约定,等父亲回来,只要得到父亲的许可,就带二人入皇家禁卫军。
等到天色已黑,府外已挂起灯笼时,朱嘉岩才回到府中。
见到朱天明也在家里,朱嘉岩也很高兴,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
席间朱天明问道:“父亲,两个弟弟也已不小了,我奉皇命扩军练兵,正是用人之时,想带两个弟弟入营从军,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朱嘉岩想了想,道:“咱家本就是将种门厅,他俩自该效力军中。跟你去也好,不过要从底层做起,不能搞特殊,那样会坏了军心士气的。”
天曦天耀二人见父亲同意了,兴高采烈的谢过父亲。
朱嘉岩又严肃道:“你二人到了军中,不得告诉别人你们与大哥的关系,无论操练还是作战,必须身先士卒以为表率,还要时刻记得恪守军纪。”
二人起身郑重地叉手施礼道:“谨遵将令。”
看着二人的样子,全家都笑了起来。这时朱雪娘也吵着要跟大哥一起去从军。
朱天明道:“你还小,还当不得兵,你还是在家先好好读书吧。等你长大些,大哥送你去读大学,将来考个女状元。到时候你就能跟着哥哥当兵了。”
于是小雪娘给大哥打了勾勾,相互做了约定。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朱天明就带着天曦天耀回到了军营,把他俩安排到了铁柱的警卫营中,跟着铁柱操练执勤。
等进入师部内,张之极和朱嘉赫已经在等候了,二人交了调任文书,朱天明传令召集全师营级以上军官集合,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军官聚齐,
朱天明取出两份任命状念道:“兹任命。”
闻言所有军官起身立正,张之极和朱嘉赫也学着大家站的笔管条直。
朱天明继续念道:“任命张之极为皇家禁卫军第一师副师长授准将军衔。任命朱嘉赫为皇家禁卫军第一师副师长授准将军衔。”
命令宣布完毕,所有军官一齐敬礼,朱嘉赫和张之极二人单腿跪地接令。朱天明赶忙扶起道:“咱们新军制中不下跪,只行举手礼。”
说着做了个示范,又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咱们军人更应该是宁折不弯的铮铮铁骨,能让咱们下跪的只有天地君亲师。”
二人听罢也甚为感慨。宣布完任命,朱天明解散了众军官,让人给两位副师长安排了各自的办公室,配备了相应的警卫、文书、通信等人员。
还在自己的小院附近,给他俩也各自安排了一个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