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宴每次处理完这些事都精疲力尽。不知道宁江泽走没走,他刚想联系对方,张婉清叫住了他。
“景宴。”
“要是没事,来手术室观摩学习下林主任今晚的这台手术。”
林主任声名在外,常年来找他看病的患者非常多。尽管手稳得不输年轻医生,但是因为高龄,体力不同以往,林老很少手术。
温景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从他进三院起,能带他参加的手术就绝不落下一台。一股劲儿的把温景宴往上推。
林老看好他,欣赏他,温景宴也没让老师失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指令,在无差错的前提下,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排在首位。
“好,”温景宴说,“马上去。”
去手术室的路上,他快速浏览过微信消息。指腹往下滑了两下,才找到宁江泽。
「温景宴:还有一会儿才回,你困了就睡。」
「温景宴: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牙刷,卧室靠右的衣柜里的睡衣自己去拿,下方的抽屉里面是内*,有新的,你找找。」
「1:谁要穿你内*。」
宁江泽秒回,看来是没睡。温景宴很浅的扬了下嘴角。
「温景宴:在家无聊吗?在做什么?」
「1:逗鸟。」
宁江泽拍了张大傻小帅的照片,刚准备发过去,温景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平平无奇的两个字,让他这么重复一下再跟个问号,感觉有点变味儿了。
宁江泽脑子转得很快,他低骂一声温景宴变态。
「1:你这人太黄了,我特么正经逗鸟。」
「1:「图片」」
时间太紧,温景宴没说几句就得撂手机。他没有报备的习惯,没有需要报备的对象,好在他的聊天对象已经习惯他聊着聊着就失踪的恶劣行径,没有在意。
宁江泽和两只鸟开了一个小时的茶话会,身上的汗都已经风干了。他实在受不了,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流浪汉,略一思忖,起身去卧室拿睡衣。
除去椅子上温景宴换下来的,衣柜里还有两套睡衣。白色那套是旧的,和椅子上那套很相似,一黑一白,同个款式买了两套。
衣柜里另一套厚一点,绒乎乎的,看上去似乎还没穿过,新的。
再不客气也不会动人家新的睡衣,宁江泽拿了睡衣,去客厅的那间浴室洗澡。
温景宴家实在太干净了,各种方面。东西少,摆放也很整洁,一眼看过去像是刚买的新房。
但是打开柜子还是能看出生活的痕迹,个人物品满满当当的收纳在里面。
打开花洒,上方固定的大花洒没出水,随意横放着的小喷头喷出的凉水猝不及防地洒在大腿根,宁江泽一激灵,往旁边躲开时,架子上的沐浴露让他撞到地上。
玻璃瓶很脆皮,闷重的瓶身虽不至于摔得到处都是,然而只要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液体便全流了出来了。
霎时,温景宴身上总带着的那股淡淡的冷香充斥在整个淋浴间。
宁江泽洗完澡,把浴室流出来的浴液冲洗干净,再出来感觉自己像一瓶行走的香薰。
十二点过,温景宴到家,开门便闻到一股猛烈的香气。浓到仿佛阿姨错把他的浴露当成消毒液拖了全屋的地。
脱下大衣挂在木衣架上,动作稍缓,但也没放轻动作。他刚才给宁江泽发消息问要不要吃夜宵,对方没回复,想来应该是去睡了。
看见客厅沙发上,侧躺着睡着了的人,温景宴愣了愣。客厅虽然开着空调,但别说三月,就算是四月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也会冷。
而且这套睡衣不厚。
“江泽。”温景宴关掉客厅刺眼的大灯,轻轻晃了下对方的肩膀。
熟睡中的人先是皱了皱眉,然后不堪其扰,睁开眼看来的眼神有点恼怒的意味。
温景宴仿佛没看到,说:“去卧室睡。”
宁江泽坐起来,头发吹到大半干就躺着玩手机,这会儿睡得像鸟窝头。
乱糟糟的顺毛。
他坐着愣了会儿好似才真正醒来,温景宴重复一遍:“睡觉去卧室,在这儿容易感冒。”
宁江泽转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蹙了蹙眉,“你就一间卧室。”
温景宴笑着说:“一间不够你睡?”
“对,”宁江泽没好气地说,“我两个小时换张床。”
“行,那你去,两个小时后我来叫你换地儿。”
说完,温景宴去卧室拿睡衣洗澡,宁江泽想起什么,跟在温景宴身后一起去了卧室。
温景宴拿睡衣,他靠门倚着。
温景宴进浴室,他跟着。
“你干嘛?”温景宴好笑地看着他,问。
闯了祸不怎么好意思,宁江泽舔了舔唇,说:“我把浴室里的沐浴露摔坏了。”
当什么事儿呢。温景宴往外走,打算去客厅那间浴室,笑说:“我说你怎么这么香。”
站面前的人别别扭扭地拦了他一下。
温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