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贺北羽的声音淡淡的说:“有一个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他的脚步停下,等他继续说。
贺北羽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说:“许宛秋即便那次不死,她也没多久可活,从小许智就用月阴草把她养成弥屠的药人,百毒不侵,血能解百毒,但活不过二十三,算一算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年了,无药可解。”
说罢,见那个背影晃了一下,随即听到他声色平常的说:“多谢告知。”
出了刑部大牢,唐安见到他面色如常,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呕血了。
这口气还没松完,主子才走到马车旁,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了血迹。
唐安惊了一跳!
“回府。”
回到右相府 ,沈行知直接找到唐川断,半个时辰后出来时,他脸色惨白,唇色也无,薄唇紧抿着,眼眸底下一片灰白的死色。
走至庭院,唐川断不放心跟了出来,才迈出门槛就见到庭院中那颀长的身影在桃树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行知?!”
唐川断惊得跑过去,又连忙喊来唐安将他送至房内。
诊断过后才知道,他中了弥屠族的蛊毒……
“主子今日去牢里见了贺北羽!”
唐安惊呼一声,肯定是贺北羽下毒的!
顿时气得咬牙切齿:“这狡诈的贼人!”
唐川断想了想,便开始动手在沈行知身上和房间开始翻找。
蛊毒只能找下蛊之人解毒,上次师兄给他留了一樽血,炼制成了药丸,宛秋丫头交给沈行知了,这个可是救命药!
可药找到了,服下了,毒还是未尽褪。
沈行知一病不起的消息不胫而走,躺了几日外面便传言他时日无多。
话传到了皇后耳朵里,她犹豫了许久,终是回到佛堂与许宛秋说了。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躲着他,但,如今他命在旦夕,你……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看?”
皇后的话,许宛秋却没听进去半点。
她努力在想,他郁症也好了,气急攻心的病症师父也说有好转,为何突然会一病不起?!
皇后劝了几句便走了,许宛秋急忙修书给师父,才知道,原来是贺北羽下的蛊毒,就连爷爷留下的药都没办法根除。
师父还在想办法,但起效甚微。
她捏着信笺,眼神落到自己的手腕上……
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
淡淡清风拂过,卷起了房内的纱帐,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微弱的呼吸若不可察,若不是心口位置起伏,还以为是具尸体。
黑色的身影缓缓靠近床边,高高的惟帽取下,露出绝美的容颜。
许宛秋看着床上的人,顿时心口一紧,连忙上前伸入被中拉住手腕细细诊脉。
片刻后,才松了口气。
低头看他的模样,不免心中一酸,这才多久没见,他竟消瘦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