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与郑余生都没有说话,郑裕明显在这点上,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
郑裕喝了点葡萄酒,又说:“那就改天吧,我会通知她时间。”
“嗯。”郑余生答道。
一顿饭结束,郑裕回到了虞氏公馆的书房内,并叫上了自己的儿子。 赵星卓则在大厅里弹了会儿钢琴。
“你认真的?”郑裕看着郑余生,问。
书房内,郑余生坐在沙发前,说:“我们已经领证了。”
郑裕顿时被气得不轻:“你……”
郑余生心想你不是都知道了?还装什么?
事实上与赵星卓结婚,既是对他的保护,也是对自己的保护,这样一来如果郑裕朝自己儿子动手,就要考虑到会不会因为婚姻法,把部分家产拱手送人的问题。
找个律师老婆还挺不错,赵星卓对这一套玩得很溜,前提是他俩不要打离婚官司。
“算了。”郑裕显然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他不知道?郑余生这一瞬间,只觉得十分的疑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郑裕没有给他细想的机会。
“你给我仔细说清楚。”郑裕道:“接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郑余生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郑裕也没有催促他,自顾自地喝着酒。
过了很久很久,郑余生终于开口道:
“就这样。”郑余生说。
郑裕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没有别的计划?”郑裕问。
郑余生:“赵家愿意替咱们还钱,看在我帮了他们的份上,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这不是挺好?你让我做的,无非也就是把这份家当经营起来……”
“我是让你经营家产。”郑裕苦口婆心道:“没要把我唯一的儿子赔进去!你别给我说什么情啊爱的,简直笑死个人!你知道我原本给你安排的老婆是谁不?”
郑余生不回答,他很清楚郑裕在他大学毕业后,就会马上安排他与一名议员的外甥女相亲。
“你觉得那两姐弟是什么好打发的人?”郑裕有时简直对自己的儿子绝望:“我这么说,你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你自己判断,赵星卓是不是省油的灯?”
郑余生依旧沉默,他已经习惯了。
郑裕:“你算计他的钱,他算计你的命!你知道那俩姐弟现在为什么还不敢朝你直接下手?要不是你有个老爸还在,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嗯。”
这就是郑余生对此的所有回答。
郑裕:“你还不服气?你觉得赵星卓也喜欢你?你问问自己的内心,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你想想清楚吧。”郑裕随口道:“维持现状,也不是不可以。”
郑余生扬眉,望向郑裕,表现得有点意外。
郑裕教育着儿子:“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未来撞得头破血流,别怪我没提醒你。 但你既然执意这么着,也别怪我再上一道保险。”
“什么?”郑余生不明白。
郑裕说:“我准备再要一个孩子。”
郑余生早就知道了,然而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漫长的沉默。
郑裕打量着郑余生,观察他的反应,这个时候,郑余生处理得很好,他早已习惯了在亲生父亲面前演戏,略有失望,气愤的神情尽收于眼底。
“那我……”郑余生说了两个字,便改口道:“我知道了。”
“想说什么你就说!”郑裕想逼出儿子更多的话来。
“那我算什么?”郑余生表现得忍无可忍,直视郑裕的双眼。
郑裕一副“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的表情,带着几分不屑的笑意,他自认为通过情感操纵了郑余生十余年,现在还将继续操纵下去。
早知道这样,你干什么去了?
郑裕说:“只是一个保险,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郑余生一言不发,犹如愤怒的狮子,想起身离开。
郑裕却气定神闲地打开抽屉,取出一份协议,说:“为了确保我的一切,不会被那俩姐弟轻易拿走,最后还在你,要么在姓郑的人手里。 我已经作好准备了。”
“喏,这里是遗产分配协议,我承诺,你依旧是长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未来不会有任何变动。”
郑余生不解,转身看着郑裕。
“但是如果你遭到东关的谋害。”郑裕又说:“不幸横死,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交给你这个弟弟,这么一来,你可怜的老父亲就不至于什么都没了。”
郑裕把协议扔了过来,散落在地上,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页纸。
郑余生躬身,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郑裕:“我要让赵尔岚当见证人,这样才能确保你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不让你有个小孩儿呢?因为你们结婚了,你的小孩不管用,只有弟弟,才能替你保住这份家业,这么一来,赵星卓也知道害你性命,谋不到一分钱利益,你猜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郑余生低头看着遗产协议。
郑裕:“如果他待你还是与从前一般,行,我接受你俩,好好过日子,也不失为一条路;如果他再有二心,你心里想必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