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此时对庭渊极其不满,可他无法挣脱伯景郁的束缚,只能看着庭渊站在他的眼前耀武扬威,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
“你等着,我定要上衙门去告你!”
伯景郁有些担忧地看着庭渊。
庭渊没有太大的反应,他问三爷:“三爷今日可是一直在外?”
三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一早我就携家人在外监工。”
伯景郁从后面上前来环住庭渊,问道:“你在想什么?”
自打从前厅来了这后院,庭渊在窗户边上站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心中有心事。
庭渊将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伯景郁的身上,反正伯景郁会稳稳地托住他,摔不了。
“这个案子让我有点找不到方向。”
伯景郁:“你的分析都挺对的,曹禺他们很快就能有结果,距离下一个被害人死亡的大概时间还有半个多月,即便是错了,我们也还有更正的机会。”
庭渊嗯了一声。
伯景郁说:“上床睡觉吧。”
庭渊摇头,“睡不着,心烦,让我再站一会。”
伯景郁将庭渊的身体调了个方向,面向自己,“既然睡不着,那就和我一起做脱敏训练,今日还没开始呢。”
庭渊后退半步,腰被伯景郁搂住,没得再退。
伯景郁吻上来,“乖,今日的训练做完再说。”
“你……”庭渊拿他毫无办法,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伯景郁起身开门,外头站着孕妇的丈夫。
对方笑着说:“小哥,昨夜多谢你们的帮忙,我们家今日摆酒,想请你们过去喝点喜酒,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伯景郁看向庭渊。
庭渊点了个头,人家开口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再者,他们也该看看孩子。
伯景郁道:“多谢邀请,我们一定到场。”
孙丰杰从筐里拿出四筒红色的东西递给伯景郁,“这是给你们的酬谢,昨夜多亏了你们的帮忙。”
伯景郁赶忙往回退,“不用不用。”
“我娘说这东西一定得给你们,图个吉利,你们就收下吧。”
无奈伯景郁只好收下。
“晚些我们过来请你们去喝喜酒。”
说完孙丰杰离开了。
庭渊觉得好奇怪,“这怎么刚生了孩子就摆酒。”
伯景郁道:“可能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吧。”
到了中午,孙家真的来人过来接他们过去喝喜酒。
他们带着杏儿一起,五个人全往孙家去了。杏儿道:“很多,甚至比男孩还要多。”
呼延南音惊讶地问:“如何做到的?”
杏儿说道:“我们的书院对所有的学子免费,提供奖励机制,若是考试能取得不错的名次,就会得到奖励,很多人会以碰运气的心态将孩子送来书院。”
呼延南音更是惊讶:“免费入学,那教书先生的工钱谁发?孩子们在书院内的花销谁负责?这岂不是亏本的买卖。”
杏儿觉得他作为生意人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我们家公子没有把书院当作买卖,而是希望让更多人接受教育,为什么教育要和生意挂钩呢?教育一定要掺杂利益吗?”
她这般反问,倒是让呼延南音说不出话了。
是啊,教育为什么一定要和利益挂钩?
呼延南音心中对庭渊又多了几分好感,这人真的是个奇人,若非他有过人之处,身份尊贵的郁王殿下又怎会对他言听计从。
呼延南音起身,朝着杏儿行了一礼,“杏儿姑娘今日的话让我受益匪浅。”
杏儿忙起身回礼,“呼延公子客气了。”
呼延南音又朝她行了一礼,“这一礼本该向庭公子行,世间商人多数有财产千万,却不肯外流分毫,公子兴办书院让学子免费入学,他是真正的心中有大格局的人,可他不在此处,便由杏儿姑娘代受了。”
杏儿再朝呼延南音回了一礼。
“我家公子虽是无名之辈,心中却装着广阔的天地,所求的从不是旁人的赞美,而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变命运。”
郑延辉感叹:“不仅杏儿姑娘是个妙人,你家公子更胜一筹,我们这些底层人想要改变命运,只有通过读书考科举入仕为官,公子能有如此心思,是我们这些底层百姓的福气。”
像他也是通过读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自然能够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
若他没有读书,大字不识几个,他就无法成为工会的会长,自家的孩子也不可能过上好日子,读不起书,那就一辈子只能是一个种田的。
像他这样的条件要养活一家上下十几口人,供养家里三个孩子读书对他来说就太吃力了,在西府一个孩子读书少说要花四两银子,西府富裕,除了粮食便宜,其他的都贵。
若不是呼延南音在村里成立书塾,让孩子们可以半价入学,他也确实无法负担三个孩子读书。
城里书院几乎不收女子,供养一个女娃读书的资金可以供养两个男娃,更是没有多少人家愿意送女子去读书。
呼延南音的书塾虽教学水平一般,却也能让这些孩子们接受基础教育,女娃能识点字,将来便是再不济也能嫁个读书人,好点能嫁个秀才,子孙后代也能往上奔一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