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没与伯景郁过多在这件事上争论,转而问乳娘,“你家公子可知道表姑娘有了身孕?”
乳娘点头:“公子是知道的。”
庭渊:“那他是什么反应?”
乳娘一想到公子备受打击的样子,心中便是止不住的难受,替公子不值,“公子,公子他劝说表姑娘喝落胎药,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婚期照旧。”
“表姑娘是什么意思?”
如庭渊所料,其中只有一小部分官员的家属愿意打开这些箱子,而这些官员也就是他们排查资产几乎没有问题的官员。
箱子里面确实都是些值钱的物件,但基本是女方的嫁妆,和女方手里所持有的礼册能够对得上。
至于那些不敢打开的箱子,也就是那些账目资产明显存在问题的官员。
其中县丞夫人的箱子是最大最沉的那一个,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贪污受贿的东西。
无论庭渊他们说什么,这些人都不愿意上前打开箱子。
伯景郁看向庭渊,“开吗?”
庭渊点头,“开。”
他与飓风两人开始开锁,没有以暴力的形式直接将箱子劈开,而是老老实实地做钥匙开锁。
谁能想到两个领头的钦差大臣身怀此等绝技,那些官员的家眷此时再想上前阻止他们开锁,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伯景郁将县丞夫人寄存的箱子打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看到箱子里东西的那一刻,真的可以说震撼了许多人。
金灿灿的东西相当地耀眼。
庭渊也不得不说,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是头一次看到金子。
日常消费小额铜钱或银两,大额带在身上的都是银票,需要银两就去钱庄现换,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真的需要用到金子来的东西,日常消费银子完全可以覆盖。
突然看到这么多金子,还真是给他看愣了。
一两金十两银。坊主有些想和他们打探陈汉州到底犯了什么事,可刚才庭渊和伯景郁直接命令禁止了,也由不得他问东问西,心中也是忐忑不定。
如果只有二十六号陈汉州不在戏坊,请了假,不足以说明什么,很可能是巧合。
因此他们需要找到更多更实在的证据。
放下册子,安心等待管事的回来。
不多时管事的将排休的册子也取回来了,递给庭渊和伯景郁。
两人一起翻看。
这排休的册子上倒是写的很清楚,谁,什么时候,演哪出戏,写的一清二楚。
案卷庭渊反复翻了好几遍,时间他也全都摘抄下来,记在了脑子里。
这排休的册子最早可以查到三年前的记录,如此一来,他们可以按照这个上面的记录,逐一对照。
庭渊边看边问,“有没有可能陈汉州没来,但是册子上没有记录?”
管事的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如果有,我也能记得。一般都会在记事的册子上同一时间里做补充说明,方便发月钱的时候好算账。”
提起了月钱,庭渊问:“陈汉州这样的名角,一个月有多少月钱?”
管事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坊主。
坊主点头首肯了,他才敢说:“三十两银子到五十两银子不等。”
“一个月就能拿这么多?”庭渊很是诧异。
管事的解释道:“我们这里是戏坊,一桌酒菜五百文,有时候会承接一些外头的活,出去给人唱戏,往外唱戏的话一般一场戏是三两银子,按场算,戏坊看戏收赏钱这些是很正常的传统,上头唱戏下头的人去收赏钱,每一场都会去收,然后按场次计算收的赏钱,三成归戏坊,七成归所有的伶人,客人消费的酒水,上座率八成以上主角会有分成。”
毕竟来戏班子听戏的是冲人来的,不是冲戏来的,重要的是唱戏的那个人。
管事的又说:“一些喜欢听戏的,会直接点名给赏钱,这种点名了给某一个戏伶的赏钱,一九分成,戏坊得一成,戏伶得九成。陈汉州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名伶,许多客人冲着他来到,赏钱不想落到旁人手里,都是直接给他的。”
这种情况下,戏坊虽然赚得少一些,但是能够留住名伶,时间一长,这些客人经常来消费,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庭渊眼珠子一转,“照此说来,陈汉州一年赚个三五百两银子是很轻松的事情喽”
管事的点头:“确实如此,每年收入差不多都在四百两以上。”
“你们这里买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大概得花多少钱?”
管事想了想,说道:“一千两起步吧。”
“小一点,一进一出得多少钱?”
“有大有小,这不好说,得看房间大小。有的一进一出,但是能住六口或者是八口人,有的只能住三口四口人。”
“就按照住六口人的算。”惊风有些疑惑。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从街对面朝他们走了过来。
“几位公子刚才见义勇为实在潇洒,令人敬佩,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邀请几位公子到茶楼喝一杯茶。”
几人一同看向眼前这位男子,样貌中等水平,是传统的南府人长相,皮肤偏黑,眼睛乌黑深邃。
他言语非常真诚,一脸期待地看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