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袖扣,装饰戒,手链,为数不多的配饰也都躺在盒子里。
小月又把手伸向柜子深处的暗格,从小抽屉里摸出两人两周前买来的钻戒。
钻戒闪着耀眼的光芒,散发着属于钻石的坚硬的高贵。
一切都很正常。却又很不正常。
小月听不见任何属于韩东景的声音,他的味道也淡淡的,不再像每次分别后再见时那样热烈地占领着嗅觉。
还有最后一处没有看。
就是两人存放证件的,书房写字桌右侧的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小月赤着脚,缓慢地走向书房。
心咚咚狂跳,在胸腔里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响。
她从一本厚重的辞典里找出钥匙,轻轻旋进锁口。
平日里根本听不到的“嘎达”声,此刻清晰地像钥匙正贴着耳边扭转。
小月拉开抽屉。
里面是自己的户口本。和这处房屋的产证。
再无其他。
韩东景的户口本护照都不见了。
小月翻了又翻,可本就空荡的抽屉,没有什么能够藏身的地方,别说是证件,连一片纸屑,都一眼就能望见。
小月的手开始哆嗦,她给樱桃打电话。
“樱桃,韩东景在店里吗?”小月尽量平复着情绪,强装平静地问。
“没啊。昨天下午来了一趟,今天没过来。他不在家吗?还有2小时就得去饭店了。”
“我刚到家,家里没人,他电话关机了。”小月竟突然哽咽起来。
“你别哭啊,没事的,手机没电了呗。人还能丢了不成。”
“如果真的丢了呢?”
“瞎说啥呢,昨晚我们还一起吃饭来着,他们一起玩的一哥们,要移民去美国,我们给他送行来着。韩东景状态可好了,让他喝酒也不喝,说戒了,真是24孝好老公,你有啥不放心。”
“是么。”小月抹了抹眼泪,祈祷自己只是过于敏感,小题大做了。
“你等等,说不定几分钟后人就回来了。今晚他可是主角,不会迟到的。”
“嗯,我就在家里等着。”
小月撂下电话,在书桌前颓然地坐了一会儿。
她的视线扫过对面属于她的工作间,猛然发现人台上挂着的两件衣服少了一件。
那件已经做好的铃兰西装不见了。
小月心中惊诧,直直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腿部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发出了咯噔咯噔的两声脆响。
然后她的余光扫到桌面上的笔筒,那下面好像压着一张白纸。
她把目光收回到桌上,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张纸。
上面用黑色水笔工工整整地写着:
我走了,勿念。